“不过,此次前去大远……”江铭珏看向玉汝恒,低声道,“但愿他能挺住。”

玉汝恒双拳紧握,“继续赶路吧。”

“好。”江铭珏点头,见玉汝恒脸色变得阴沉,亦是明白她如今所担心地太多,不论是司徒墨离,还是申屠凌。

南风国,秦玉痕这些时日亦是知晓了大冶发生之事,斐然见他整日沉默寡言,便知晓这是他担忧或是在发怒,故而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默地立在一旁随时听候吩咐。

“她如今跑去大远,不是正中下怀?”秦玉痕斜靠在方榻上,宽大地绣着桃花的金丝袖袍微微地浮动着,墨发用银色的发冠束着,俊美妖娆地容颜上带着几分地凝重深沉,偏白地唇微微地抿着,这些时日她经历地海真不少。

先是申屠尊的挑衅,接着便是申屠凌自裁,司徒墨离遇伏,如今大冶南边经历水患,盛京危机重重,她身为君王不待在大冶稳定民心,却跑去了大远,大冶的百姓该如何看待?

秦玉痕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着有些发疼的眉心,单手撑在靠枕上,一阵清风自窗外吹来,花瓣随之飘落在绣着桃花的绣屏上,一旁的香炉内青烟袅袅,他只觉得一阵烦闷。

斐然在一旁见他气色不好,小心地开口,“殿下,皇上还未醒,如今朝堂并不安稳,其他皇子亦是蠢蠢欲动,虽然大皇子功败垂成,您将他囚禁与宫内,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其他皇子为了那皇位也会铤而走险,而且,公主那边也没闲着。”

秦玉痕将手中的折子随意地一丢,堪堪地落在一旁的矮几上,他随即起身,缓步行至窗边,斜依着,瞧着外面的桃花谢了又开,心头却也是万千思绪,“不安稳又能如何?即便翻出天来,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斐然知晓秦玉痕将那几位皇子并未放在眼中,倘若不是顾忌这份亲情,而时事所逼,多半又是因为玉汝恒,他定然不会为了这皇位而去费心,谁做皇帝与他何干,他宁可做个闲散的人,奈何,天不从人愿。

秦玉痕抬起掌心,一朵花瓣落在他的掌心,他捏起花瓣放在鼻翼间,轻轻地吸允着,只觉得淡淡地芳香犹如她身上散发着的幽香,让他渐渐地平复了烦乱的心绪。

“殿下,这是刚刚送来的密函。”斐然双手递过。

秦玉痕侧眸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拿过,翻阅罢之后不过是冷笑一声,“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未料到司徒墨离竟然甘冒奇险前往大骊,他待在申屠尊身边二十年,亦是明白那人的性子,司徒墨离明知却甘愿前往,让他怎能不另眼相待呢?

“殿下,恕属下直言,离世子此次前去怕是自寻死路。”斐然说的甚是直白。

秦玉痕嘴角地笑意更深,“你如此想,旁人亦是如此,可他偏偏就去了。”

“那玉……”斐然如今反倒不知该如何称呼玉汝恒。

“她啊,自然也会知晓,不过,她也如今前往大远,亦是明白司徒墨离的性子,而且,这其中未尝不是藏着一些我还未知晓的秘密。”秦玉痕只觉得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申屠尊的算计,还有那位假的云景行,想来便是那个隐藏与暗处的人,只是,云景行如今在何处?

想起云景行,秦玉痕又是一阵头疼,未料到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却捷足先登,夺了小玉子的初次,如此一想,秦玉痕只觉得思绪又越发地凌乱起来,心乱如麻。

斐然见他情绪起伏不定,这是他极少看见的,心下明了,事态发展越发地复杂。

公主寝宫,秦素妍这些时日觉得甚是疲惫,血咒对于玉汝恒根本起不了作用,可是却伤害了她的根本,如今,她反倒被血咒反噬,每到夜深的时候便被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她无法感应到云景行究竟在何处,也无法再对玉汝恒施展血咒,她恨极了玉汝恒,却终究对云景行恨不起来,她脸色苍白,即便脸上铺着再厚的脂粉,却也掩盖不住那憔悴之色。

一旁的宫婢女小心地伺候着,“公主,您要不要去求求太子殿下?”

“求他做什么?”秦素妍双眸一凝,浑身散发着冷意。

宫婢自知失言,连忙叩头,“您如今的身子再这样下去,奴婢是担心您的身子。”

秦素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求了又能如何?他定然会说本宫这是自食恶果,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

那宫婢不再说话,只是跪在地上。

“派出去的人可都回来了?”秦素妍收敛起心思,双眸凌厉地划过冷光,沉声问道。

“还未回来。”宫婢如实回禀。

“一群废物。”秦素妍胸口剧烈地起伏,“难道他是上天入地了不成,连人都寻不到。”

“公主,这是刚刚传来的密函。”一道黑影落下,双手呈上。

秦素妍一看那密函,便知是何人,随即接过待看罢之后,嘴角碎出一抹冷笑,“他竟然也不知晓云景行在何处。”

“公主,尊主让属下传话说,让您不要动不敢有的心思。”黑影说罢便飞身离开。

秦素妍紧握着那密函,双眸碎出冷光,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翻江倒海的让她疼痛难以,她沉声道,“他以为他的手当真能伸到南风,本宫倒要瞧瞧他如何如愿。”

如此又了十日,玉汝恒与江铭珏深夜潜入大远京城,这处一如从前不曾变过,江铭珏看向玉汝恒,“小玉子,如今我们要去何处?”

玉汝恒如今站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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