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接过,转身便看见莫悠尘呆坐在软榻上若有所思,她随即将饭菜放在矮几上,盘膝而坐,看着对面的莫悠尘,“在想什么?”
莫悠尘看着她,“倘若她不中计呢?”
“她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玉汝恒执起碗筷,抬眸看着他,“趁现在还能吃得下,多吃点。”
莫悠尘微微点头,也不再多言,二人便低头用饭。
江铭珏不眠不休两日,一直待在药庐内调配解药,亦是知晓玉汝恒也中了毒,难免有些气愤,不过更多的还是无奈疼惜,他已经失败了无数次,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
玉汝恒焉能不知,只得压下心头的疼痛,只要过了这一关,她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们,人生在世有太多无奈之举,而她所承受的远比普通人要多得多。
黎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带着面具的人,“云轻,你当真要去?”
“现在她中了毒,正是杀她的好时机。”云轻双眸盛满了恨意,周身散发着冷意。
“可是……万一是她设计的陷阱呢?”黎绯有些犹豫。
“那我也要去。”云轻冷声道,“倘若你不愿意,你便待在这处,反正在你的心中,我不过是那人的替身而已。”
“你为何如此说?”黎绯抬眸看着他,双眸溢满了哀伤,可是那伤心之色却未达眸底。
眼前的假云轻上前抓着她的肩膀,“绯儿,我是真的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倾尽所有,可我知道,在你的心中,我不过是利用的工具而已。”
黎绯抬眸看着他,摇着头,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下来,“不,我最爱的是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假云轻连忙将她抱入怀中,“即便你这些话是假的,我也死而无憾。”
黎绯靠在假云轻的怀中,嘴角勾起一抹阴狠地冷意,眼角却凝聚地忧伤,“不,我说的是实话。”
假云轻冷笑了一声,接着将黎绯松开,“你放心,即便是陷阱,我也会将玉汝恒的首级砍下来给你。”
黎绯连忙拽着他的衣袍,“不,我只要你安然地回来。”
假云轻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封住她娇艳的唇,将她抱入怀中,转身入了床榻,又是一是疯狂地夺取。
大冶盛京行宫,子伯斜靠在软榻上,神色甚是疲惫,揉着眉心,听着耳边属下的禀报,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淡淡地开口,“大哥是聪明的。”
“主子,如今大少爷守着怀朔刘府,亦是守住了刘家的根基,看来他不准备与您剑拔弩张。”属下在一旁低声分析道。
子伯冷冷一笑,“他不过是还未寻到有利的时机罢了,也罢,既然他不动,那我又何必上杆子去费神。”
“属下刚刚收到消息,莫相中毒,皇上她……”属下不敢再说,只是将打探的消息递给了他。
子伯拆开看罢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中却溢满了浓浓地担心,“在她的心中,莫悠尘比起我,更重要。”
“主子……”属下不知该如何劝慰。
“也罢,谁让我是自愿的呢?即便飞蛾扑火。”子伯苦涩一笑,随即起身,“退下吧。”
“是。”属下垂首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黎穆染走了进来,低喘着气,一脸的焦急,抬眸看向子伯,“子伯,皇姐那处……”
“我已经知道了。”子伯淡淡地开口,见黎穆染并无任何地怒意,反而带着担忧之色,他反倒有些疑惑起来,“你不生气吗?”
黎穆染微微一怔,不过是低笑一声,“你可还记得当初莫悠尘可是救了皇姐一命,虽然不知道当时他是如何做的,我记得当初回来,他将皇姐送回宫中,自己便晕倒在了寝宫外,太医诊治的时候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一道伤口,而且失血过多。”
“此事我并不知晓。”子伯摇头。
“此事除了那太医,皇姐跟莫悠尘之外,无人知晓,我不过是不放心跟去偷偷得知的。”黎穆染接着说道,“所以,皇姐并不是一个心冷之人,反而内心很敏感脆弱,她当初背负地太多,故而才将所有对她的感情都巧妙地回避了,她又何尝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思呢?她如今既然能够接受你们,不过是因为,她已经死过一回,而当初莫悠尘那般不要命地救她,如今他如此,她怎能坐视不理?”
子伯沉默了许久,抬眸看着黎穆染,“你在心中是感激莫悠尘。”
“不错。”黎穆染点头,“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便是皇姐,经历了生离死别,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倘若你有一日面临生死,她也会奋不顾身。”
子伯的身子微微一阵晃动,“那我宁可好好的。”
黎穆染上前拍着他的肩膀,“皇姐要陪他受着,那便说明她有这个自信,他们都能活着。”
子伯低笑一声,似乎豁然开朗起来,“原来我一直未走进过她的心里。”
“不是。”黎穆染摇头,“不过是你如今变得小心翼翼,反而不敢靠近,子伯,你的性子其实比莫悠尘还高傲,比皇姐更高傲不是吗?”
子伯知道他的意思,是他太自以为是了,“幸好你如今敲醒了我。”
“哈哈。”黎穆染却是愉快一笑,接着说道,“对了,如今除了岭东以外,各处的官员都已经安置好,朝堂之中的这些老臣,还是有些麻烦。”
“我知道。”子伯点头,“百年世家盘根错节,即便大冶覆灭,他们依旧不会倒,如今大冶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