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温新柔冷笑一声,“不过是个落魄的公主,你这幅身子也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你以为皇上当真会看上你?”
黎绯眼眸迸射出肃杀之气,抬手捏着她雪白的颈项,“你最好记住今日所言。”
温新柔眼眸闪过不屑,“你我不过是他跟前的一只狗而已,不对,连只狗都不如。”
黎绯勾唇冷笑,“那又如何?难道你还指望申屠凌能对你这只狗另眼相待?”
被戳中痛楚,温新柔几近崩溃,她抬眸看向黎绯,亦是冷笑道,“彼此彼此。”
黎绯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了车辇,温新柔无力地躺着,她不会让自己如此悲哀的活着……
是夜,和亲仪仗继续下榻就近城镇的行辕,为了安全起见,申屠凌自然不会连夜赶路,再加上如今柔福郡主闹出的事情,他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命令和亲仪仗歇息。
玉汝恒亦是与司徒墨离赶到了城镇内,这一路都是司徒墨离在暗中打点,倒也是不费任何的力气,夜色弥漫,司徒墨离与玉汝恒闲聊了几句,便去了申屠凌那处。
玉汝恒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想起云霄夜早上吐血的事情,便踏出客房去了他的房间,轻轻叩门,并未有任何的响应,她已经习惯,便推门而入,抬眸却看见云霄夜坐在床榻上,而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黑影,手中的匕首在她入内时,已经抵在了云霄夜的胸口。
她温和的双眸微眯,却表现的不慌不忙,“人你可寻到?”
“没有。”黑影摇头说道。
玉汝恒翩然落座,“既然未寻到,你此次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黑影上前行至她的面前坐下,不过,却挟持着云霄夜,“你说的那人已经死了。”
玉汝恒正在倒茶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到黑影,“何以见得?”
黑影从怀中拿出一块明黄的龙纹方巾丢在桌上,“你一看便知。”
玉汝恒拿过方巾摊开便看见上面印着大片的血迹,而那块方巾是她曾经送给云轻的,他向来不离身,可是如今?她抬眸看向黑影,“你是在何处寻到的?”
“黎绯。”黑影直言不讳。
玉汝恒紧握着那方巾,抬眸看向黑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只因这一块带血的方巾,便认定他死了,未免太过于武断。”
“我寻到了他的坟。”黑影冷声道。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顿,越发地收紧,痛得她如今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在何处?”
“大冶国皇宫后的燕羽山。”黑影的语气越发地低沉,看着玉汝恒那失神的神色,随即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知晓这等隐秘之事?”
玉汝恒此刻眼角已经有泪水滑过,“你确定那是他的坟墓?”
“恩。”黑影点头,“我打开里面的确有一具死尸。”
玉汝恒的身形晃了晃,隐藏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她深吸了口气,“看来你并未寻到那串铃铛。”
“正是。”黑影见玉汝恒极力克制的情绪,面露疑惑,“你与云轻是何关系?”
玉汝恒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深深地吸了口气,抬眸看向黑影,“我相信云轻即便离开,也会将铃铛放在自己的身上,你并未寻到铃铛,那具尸体并未是他的。”
“你倒是很执着。”黑影不免冷笑一声,“他对大冶国暗帝那般的深情,暗帝一死,他生无可恋,亦是理所应当之事。”
玉汝恒低声道,“他不会死。”
“你很了解他吗?”黑影似是想到什么,“我原以为她也不会死,即便是远远地看着她,那也是一种幸福,可是,她就那样走了,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她。”
玉汝恒微微一顿,敛眸低声道,“你此次前来是黎绯的意思?”
“一半。”黑影收敛起不该有的思绪,看向玉汝恒时多了几分的探究,“只要你告诉我,你与云轻到底是何关系,我便放他一命。”
云霄夜被点了穴道,如今动弹不得,只是拼命的眨着眼睛,示意她不要管他赶快离开,玉汝恒抬眸看着黑影,“你为何不问我与黎嫣有何关系呢?”
“你与她?”黑影扬声一笑,“她远在大冶国,你在大骊国,你与她能有什么关系?”
“是吗?”玉汝恒抬眸看着远方,眼角闪过酸涩,“黎穆染,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着黎绯又是为了什么?”
“看来你对大冶国很熟悉。”黑影微微一顿,随即坐下,怔怔地看着她,“许久没有人如此唤我了。”
玉汝恒对上他看来的双眸,“我不但对大冶国熟悉,对黎嫣更熟悉,对你也是。”
“哦?”黎穆染的心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长相俊美,少了几分男子的阳刚之气,多了几分阴柔之美,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华贵,尤其是那双眸子,总是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她来。
“黎绯叛国,你却几次三番地助纣为虐,如此做,难道不怕伤了黎嫣的心?”玉汝恒平静地说道。
黑影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她冷声道,“伤心?她若是伤心,就不会一死了之。”
玉汝恒知道黎穆染是在埋怨她以身殉国的做法,可是,她不后悔,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如今看着黎穆染,她缓缓地起身,温和的双眸带着几分的淡然,“黎穆染,她之所以死,是因为她知道即便她死了,大冶国也算是后继有人,你难道不明白她的一番心意?”
“你是谁?凭什么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