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二十点,仪式准时开始。
宾客就坐,结婚进行曲奏响。
班玉和柏南对视一眼,牵手,在众人祝福的目光里,相携走过红毯,停在牧师面前。
当熟悉又陌生的结婚誓词在耳边响起时,柏南心中的飘荡无依感终于彻底消失,他侧头,看向认真听着誓词的班玉,收紧交握的手,微笑。
班玉若有所觉,侧头关切的看他一眼,捏了捏他的手。
柏南眨眨眼,挠了挠他的手心。
“在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班玉先生,柏南新生,请问您是否愿意与对方结为伴侣,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永远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班玉紧张的看一眼柏南,坚定道,“我愿意。”
柏南回看他一眼,眼神温柔,微笑开口,“我愿意。”
宾客席上一片压抑的激动尖叫,楼荷嫌弃的推开死死抓着自己胳膊的徐召,掐他脖子,“你要是敢在学长的婚礼上吵闹,我打死你。”
徐召憋红了脸,忙死死闭上自己的嘴,用力扒拉她的手。
汪洋掏出手帕粗鲁的盖到方丽脸上,遮住她的脸,无奈低语,“快擦擦,眼泪鼻涕全出来了,出息呢。”
“呜呜呜,小南是别人家的了,我要出息有什么用……”她按住手帕,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低低道,“我心都要碎了,呜呜呜……妆肯定花了……怎么办……”
“蠢死你算了!”汪洋凑过去帮她擦脸,眉皱着,动作却很轻柔,“好了好了,小声点,别哭了。”
曲修贼兮兮的捅一捅身边的班珏,说道,“你看,我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你弟也结婚了,你准备咋办?需要你哥我帮你介绍不?”
班珏冷飕飕的看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我不想跟妻奴加儿控说话,丢人。”
曲修撸袖子,“臭小子,几年不见你越发欠揍了!”
坐在最边上的曲佳优雅抬腿,狠狠踹了曲修一脚,咬牙切齿道,“哥,爸妈和小姑他们全在看着这呢,你再吵,我就拐带嫂子和我出国玩!”
曲修倒抽一口凉气,捂腿,“佳佳,你穿的高跟鞋……”
“是吗?”曲佳优雅的放下腿,整理一下裙子,笑得温婉明媚,“这鞋挺好,改明儿我给嫂子也带一双回来。”
“……”
班玉帮柏南戴上戒指,摸了摸他的手,咧嘴傻笑。
顾沙文第一个兴奋嚎道,“亲一个!亲一个!你们可以亲吻自己的新郎了!”
长辈们笑成一片,小辈们见状,也纷纷跟着起哄,闹着要他们来一个法式湿吻。
班玉耳朵红红的握住柏南戴着戒指的手,低声道,“南南……”
“嗯?”
他低头,缓缓靠近,小小声,“我可以吻你吗?”
柏南眨眨眼,主动迎上去,低笑道,“当然。”
“啊啊啊啊啊啊——”圆圆激动尖叫,狂扯身边的华哥,“亲上了!亲上了!”
华哥捂耳朵,往回抽手,“圆圆你淡定,淡定……快放手,我的衣服!”
柏东坐在教堂角落,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又是开心又是失落,他掏出手机,翻出一张柏树仁的照片,安静的看了很久。
爷爷,小南很幸福,您可以放心了。
下午三点半,酒会结束,众人启程赶往酒店。
晚上的酒席请的都是些和班家有生意往来的人,人多且杂,很有些乱。
班朗和班珏一到酒店就匆匆赶去招待先到的顾客了,曲文欣看一眼酒店大厅里的情况,皱眉,在安顿好亲戚朋友后,带着班玉和柏南直上六楼休息室,闷头帮他们重新做造型换衣服。
趁着班玉换衣服的空档,柏南倒了杯水走到曲文欣身边,关切道,“伯母,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曲文欣接过水喝了一口,反问道,“你喊我什么?”
柏南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忙改口,“妈,你是不是累了?”
曲文欣摇头,放下水杯,替他整理好领带,温和说道,“就是觉得晚上这场酒席挺没意思的,还是你和小玉好,活得简简单单的……过会敬酒的时候你们意思意思就算了,我班家的人,不需要巴结谁,该认识的亲戚朋友中午就已经认识了,晚上的这场你们走个过场就行了,明白吗?”
“嗯。”他乖巧头,看着曲文欣眼角的细纹,低声说道,“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婚礼结束了,休息一段时间吧。”
“当然要休息。”曲文欣帮他将礼服的扣子扣上,理了理衣摆,笑道,“我可不会亏待自己,而且小珏那孩子还单着呢,我得养好精神,努力把他推销出去!”
“你们在说什么?”班玉提着外套走过来,不舒服的扭了扭脖子,说道,“正装太讨厌了,束手束脚的,脖子好难受。”
柏南皱眉,靠过去解开他的衣领,摸了摸,说道,“皮肤没红,应该不是勒到了,你哪里难受?要不领带就别系了。”
班玉往后躲了躲,握住他的手,瞄瞄曲文欣,低声道,“南南别,晚上才可以。”
“什么?”
“就是那个啊……”
“哪个?”
曲文欣翻白眼,伸手敲他额头,“少给我想些不纯洁的东西,礼服不舒服也要穿!你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还敢嫌辛苦?老蒋做的礼服就没有不好的,不准向南南撒娇,快把外套穿上,出去帮你哥招待客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