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玉拿出来拍卖的东西总共有三件,全都是那个“海之诗”系列里的作品,前两件是螃蟹和乌龟,分别拍出了四千八百万和三千二百万的价格,而压轴的最后一件作品珊瑚,价格仍在飙升中。
刘勇的脸色在看到珊瑚时好了许多,赞许道,“当初那块福禄寿虽然品质很好,但色有些杂,裂纹也多,形状也很奇怪,能用的部分不多,班玉能雕成这样,不容易,这件作品要大赚。”
柏南看一眼身边喊价喊得脸红脖子粗的中年胖子,淡定微笑,“是吗,不错。”随便一件东西就几千万几千万的,他都快不认识万这个字了——搞不懂的时候怎么办?微笑吧,再没有比微笑更好的装逼方法了。
刘勇果然被他脸上的淡定微笑糊弄过去了,心中对他的赞许再次拔高了一个层次,真诚说道,“你们一定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祝福你们。”
“……谢谢。”柏南看他一眼,点头——这家伙一定对小玉有偏见,一定!
珊瑚最后拍出了接近一亿的高价,拍下的人正是柏南身边的那位中年胖子,在胖子起身去付钱时,柏南十分真诚诚恳的向他道了句恭喜。
那胖子不屑的看他一眼,挺着肚子跟随工作人员走了。
“傻子,被宰了都不知道。”刘勇嘲讽的看一眼那胖子的背影,轻嗤。
“被宰?”柏南转头看他,疑惑,“怎么说?小玉的作品价格虚高吗?”
“也不算是。”刘勇微微蹙眉,解释道,“他的作品能拍出这么高的价格,也算正常,你发现了吗,他的作品,全都是用极品石头雕的,极品石头加极品雕工,再加上极其稀少的流出量和光环效应,他不赚钱谁赚?我说那胖子被宰了,是因为雕这块珊瑚用的福寿禄是班玉从我的仓库里扒拉出来的,买回去大概就花了两三百万吧,也是我走眼了,被他捡了漏。”
柏南作恍然大悟状,心中的螃蟹却“咔擦咔擦”得更厉害了——对象如此能赚钱,他很有压力,该怎么办?
怀着这种茫然纠结的心情,他见证了顾沙文的一个手指大小的微雕作品拍出了八百万的高价——就那么一点点,八百万……
贴心的刘勇解说员适时冒头,说道,“平民收藏家以前还消费得起沙文的作品,现在就不行了,沙文学了班玉的臭毛病,非极品材料不雕,我的仓库要被这俩败家子搬光了。”
柏南:“……”也许他今天不该来,土豪太多,他要开始仇富了。
让土鳖窒息的拍卖会终于结束了,两人下楼看了看,见比赛还没完事,索性脚步一转,去了三楼的藏品区。
藏品区的进入需要出入卡,柏南没有,刘勇找来工作人员准备沟通一下,结果他话还没说完,那工作人员就脸色大变,转身飞快的跑了。
“怎么了?”
刘勇抱胸,“会馆的管理越来越松散了,我要投诉。”
一分钟后,三楼藏品区的负责人踩着高跟鞋匆匆赶来,她冲到两人面前,无视刘勇,朝柏南殷勤笑道,“柏先生,您的出入卡正在办理中,这是指纹录入机,请您录入一下,您放心,古韵会员的所有资料都是保密的。”
柏南伸指在录入机上按了一下,在确定已经录进去之后,微笑着朝她说道,“谢谢,请问卡什么时候能办好?我想逛逛藏品区,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应该的。”负责人笑得更殷勤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精致黑卡,双手递过去,“这是老板的专用卡,在您的卡办好之前,只能委屈您先用这个了。”
老板?是说班夫人吗?
他将卡接过来,笑着道了声谢。
负责人忙说不敢,告辞后脸通红的跑了——卧槽卧槽卧槽,班二少的媳妇虽然是个男的,可是脾气真好,好帅好帅好帅!
啊啊啊,帅瞎眼啊,声音也好好听啊!
刘勇目送着负责人走远,回头诡异的看一眼柏南,“我听说,藏品区的负责人是古韵出了名的铁面娘子。”
“嗯?有吗?”柏南摆摆手上的卡,笑道,“我倒觉得这种爱脸红的女孩子挺可爱的。”
“……”三十几岁的女孩子,刘勇觉得有点内伤。
藏品区很大,分区明显,刘勇带着柏南拐到玉石区,指指最中央并列的三个台子,说道,“老一辈大师的藏品在四楼,是不对外开放的,在新生代里面,班玉和沙文算是领头羊,所以藏品放在了玉石区最好的位置。中间那个台子是班玉的,左侧那个是沙文的。右侧台子的主人叫王河东,虽然为人比较傻,但雕刻手艺很好,只可惜今天没来。”
“他也是小玉的朋友?”
“嗯,大家都是一块玩的。”刘勇眯眼,看向台子上精美的玉器,语气有些飘忽,“我至今没想明白,我一个玩石头的,为什么会跨行和那三个神经病成为朋友,不可思议。”
柏南笑看他一眼,挑眉,“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心性都很直接剔透,相处起来比较让人放心和轻松吗?”
刘勇愣了愣,看一眼柏南,摇摇头,也笑了,“一语惊醒梦中人,你看问题比我透彻,柏南,谢谢你。”
“不客气。”
人都一样,在复杂的社会里飘久了以后,就会特别向往那些简单纯洁的感情和关系,班玉他们那样的人,太好,太耀眼,越是复杂的人,越会心生向往。
在逛到玉石区靠近边角的地方时,柏南见到了拍卖会上坐在胖子身边的那个瘦老头,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