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森和丁秋瞳两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到安宁的身上,前者表情错愕痛楚,后者则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安宁,宇森好歹是你的前男友,多年的感情他始终放不下,你却翻脸无情,帮着外人欺负他,你到底是不是人呐!”丁秋瞳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好像安宁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对应着丁秋瞳的怒声遣责,陈宇森盯着安宁的目光变得无比忿慨,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般。
楚钧慵懒地仰靠着椅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一对男女的表演,犀利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睨向身畔的安宁,似乎在等着看她接下来作何反应。
安宁嘴唇微微轻颤,眼中划过深刻的痛楚,嘴角却浮起一抹无奈的苦涩。沉默了片刻,再开口,她的声音变得很坚定:“我没有帮着谁,只是说出实情而已!”是陈宇森主动挑衅要跟楚钧单挑,打不过人家,就诬陷别人暗算他,实在……
“陈宇森,你真丢男人的脸!”楚钧摇摇头,似乎很惋惜的叹口气。
跌坐在地上的陈宇森已经是忿愧难当,又被楚钧如此刺激,哪里忍耐得住,又要起身作势扑过去。
丁秋瞳死命拉住他,一边哭着对楚钧说:“不要迁怒宇森!你喜欢这间包厢,我们让给你就是了!楚钧,是我亏欠了你,希望你不要恨我!让给你这间包厢算不得什么……”
楚钧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摆了摆,淡淡地纠正道:“不是我喜欢这间包厢,而是我身边的安小姐喜欢!别混淆视听,懂吗?”
丁秋瞳顿时停止了哭声,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楚钧身畔的安宁!难道他是为她……“不可能!安宁算什么,你怎么可能为了她……”
“你又算什么?我怎么可能为了你迁怒谁!”楚钧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不屑之极的冷哼,“别太高估了你自己!说话之前,先想想你配不配!”
被楚钧一番奚落,丁秋瞳顿时灰头土脸,尴尬不已。她悻悻地瞪了安宁一眼,知道再僵持下去,只会自找难堪。便扶起了陈宇森,小声劝道:“宇森,我们走吧!”
陈宇森咬着钢牙,用要吃人的目光盯着坐在轮椅里的楚钧。他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在一个残废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总觉得是楚钧在暗中搞鬼,施了什么诡计来阴他!可是,脱了臼的胳膊痛疼难忍,让他没有勇气和力气再去验证一次真相。
“有种你等着,我还会再来找你!”陈宇森发着狠,“我陈宇森不是好惹的!”
楚钧连正眼都懒得瞧他,又是一声冷哼:“好,我等着!等着瞧你是如何不好惹的!”
擦肩而过的时候,陈宇森突然转头大声对安宁说:“就算是你恨我,也别作践自己!跟他在一起,只会毁了你的幸福!”
裴骏元准备上前再给陈宇森几记老拳,楚钧却摆手制止了。
安宁缓缓抬眸,正对上陈宇森纠结愤恨的目光,她冷冷地说:“你算什么?我怎么可能为了你作践自己!别太高估了你的份量!说话之前,先想想你配吗?”
此话一出,她就自己先怔了!不知不觉,她受到了楚钧的影响。她对陈宇森说的话,竟然跟他方才对丁秋瞳说的话那么像!
丰盛的法式大餐摆满了桌子,美酒斟满水晶杯。复古式的银制烛台点燃着白蜡烛,浪漫氛围十足。
可是安宁完全没有注意这些,她埋首猛吃,脑子却在走神,根本没有品尝到法国大餐的味道。
看着安宁心不在焉的样子,楚钧缓缓交叉起修长好看的十指,微启薄唇:“你可以再去找他解释,说你错了,说不定他还会原谅你!”
原本纠结的心情,在闻听了楚钧的话,顿时变成了懊恼。安宁抬起头,勃然怒道:“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找他解释!他对我的伤害更深更痛,何尝想过我能不能原谅他!”
看着安宁激忿的神情,楚钧点点头,顺手递给她一杯红酒。“消消气,来,干杯!”
安宁举起酒杯浅尝了一口,酒液绵甜甘醇,满嘴生香,麻木的味蕾开始苏醒,又喝了一大口!“好酒!”
“八二年的拉斐,口感醇厚,余韵无穷!喜欢就多喝几杯!”楚钧小口地抿着酒,边品味评价道。
“噗!”安宁把嘴里的酒吐了出来,由于动作过猛,部分酒液呛进气管,扶桌剧烈咳嗽。
楚钧连忙给她递纸巾,同时轻拍她的脊背,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安宁用纸巾掩住嘴巴,边咳边问:“这瓶酒……多钱?”居然要八二年的拉斐酒,他是把她当凯子来宰了!
“不算贵,也就三四万吧!”说到这里,楚钧顿了顿,似乎悟到什么,忙安慰道:“这家餐厅是我投资开的,你请客当然要优惠些,可以给你打五折!”
安宁咽了口唾液,愣是没应声。打五折听起来很大的面子,可是……仍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况且他看起来酒兴正浓,如果再喝个三瓶四瓶的,她就不止吐酒了,恐怕要吐血!
“呵,”楚钧看她满眼戒备的样子,不由失笑出声,揶揄道:“肉疼了?放心喝!待会儿我跟经理说一声,这顿饭免单!”
安宁尴尬不已,为还他的人情,她特意请他来吃大餐。结果变成了他请她,欠的人情没还,又欠了他一顿大餐。
去骨科医院拿上了脱臼的胳膊,又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没有大碍,才放下心。回到车上,陈宇森痛定思痛,愤怒不已。
“该死的瘸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