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林园。
委员长正踱着步训诫着手下。“抗战已经打了六年,我们的损失极大,日本国亦是如此。现在,双方拼的就是坚持,我们坚持了,日本国必败,我们退缩了,我等皆是民族罪人。
这次我去开罗,也是去拼,拼的是我们的国运,我们的未来。英米的支持是暂时的,未来还要靠我们自己,靠在座的诸位。苏俄对东北野心勃勃,至今还和日本维持着和平协议,英国人对香港念念不忘,时刻想着恢复大英帝国的利益。
之所以如此,根子出在我们自己身上,缅甸的杜文成,就是我们最好的榜样。不畏强权,敢想敢干,英国人在印度吃了大亏,一样奈何不得杜文成。小小缅甸尚且如此,况我泱泱大国?说来说去,实力第一。有了实力,何来延安之患?有了实力,苏俄焉敢视我如草芥,如此重大会议,竟不欲与我会面。”
说道这里,委员长的右臂狠狠地在空中一挥。“延安的问题要解决,苏俄加诸我的羞辱也要雪耻,嘴上说说是没用地,要靠实力,要靠在座的诸位。
我这次邀请杜文成来渝,与我共赴开罗,好听一点说是借势,难听一点就是避免英俄对国府的羞辱。我先把丑话放在前头,希望诸位约束好部下家人,一旦惹出事来,我念旧情或者不会怪罪你等,杜文成不是我,龙家之鉴不远,诸位好自为之。”
何应钦首先询问说:“杜文成此次来渝,我们用什么规格接待?还请委座示下。”
张群在一旁插话道:“杜文成在缅甸没有任何职务,接待规格过高恐怕会引起外界质疑,我认为以一国外交部长的规格接待他就可以了。”
“附议,张秘书长老成持重,言之有理。”孔祥熙支持道。
“此事不要再议了,敬之,届时至你之下所有军政官员,一体到机场迎接,以一国元首之礼接待杜文成。”
委员长一锤定音,让孔祥熙讪讪而退。
重庆这里正在为杜文成的到来做迎接准备,缅甸的杜文成也在为重庆、开罗之行做准备工作。
委员长此去开罗有夫人随行,杜文成也会带着梅岚前往开罗,麻烦在于小雅也执意要跟随姐姐前去。要说带着小雅去开开眼界也不算什么,杜文成出行必然会有很多随行人员跟随保护,多一个少一个的全都无所谓,可杜文成就烦小雅没事就腻在梅岚身边。
这次杜文成答应去开罗和罗斯福会面,一方面是固然是为了战后的利益分配问题,另一方面也是存心带着梅岚到埃及游玩。可是两人中间还要夹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拖油瓶,这就让杜文成没办法接受了。
“我是去出国访问,有大事要做,带着她去算什么?让老米看我们的笑话吗?”
“什么叫看笑话?小雅那里给你丢脸了?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安排个秘书居中联络不应该吗?怎么就差小雅一个人?既然你嫌我们姐妹给你丢脸,那好,你一个去吧。”梅岚一听杜文成的话就不干了,索性耍起脾气来。
一提到小雅的问题,梅岚总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如此。起因是自由缅甸之声电视台就要在曼德勒开播了,小雅的事情就成了梅岚的一块心病。
二十三、四的大姑娘了总是赖在家里没有事情做,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梅岚曾经建议小雅回归本行,做回记者,可小雅采访的新闻在杜文成那里从来就得不到通过。不是小雅的水平不行,而是她的出发点从根上就错了,小雅不知悔改还沾沾自喜,美其名曰借鉴西方民主经验,推动缅甸民主化进程。
缅甸刚刚迎来了独立,政府推出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就是大力发展基础建设,基础建设难免要给百姓的生活带来一些不便,对新政府的政策有些怨言也是在所难免。
小雅在报道中不去解释政府的这些措施在未来会给百姓带来什么好处,反而指责政府滥用职权,百姓的个人财产和利益得不到保障。缅甸独立后的所有传媒全都在政府的掌控之中,小雅不合时宜的新闻报道自然是四处碰壁,不仅没有得到杜文成的支持,反而被杜文成一番喝斥——要是觉得在缅甸显得难受,就早点回重庆去,缅甸的民主化进程用不着你来操心。
小雅越是拼命要引起杜文成的注意,就越是让杜文成反感,夹在中间的梅岚更是哭笑不得。小雅的遭遇已经很难得到国府高官财阀的认同,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给人填房或者做人家二奶。
梅岚不想委屈自己的这个表妹,与其做别人的二房还不如便宜了杜文成,至少自己不会给小雅气受,可自己现在还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还有就是杜文成对冯小雅一直也没什么好感,尤其是现在更可谓是避之惟恐不及。这样一来无形中让问题复杂化了。
“我不想和你吵,总之,这次非洲之行我是不会带她去的,我不想在身边跟着一颗没谱的定时炸弹。”
“好吧,文成,我也不想和你吵,你不让小雅去,我也不会去的,就这样。”
好好的一次埃及双人游,就这样成了杜文成的独角戏。
杜文成抵达重庆的时候,欢迎场面可谓是隆重之极,除了委员长没有前来迎接以外,国府高官几乎是一体出迎。这是他第四次前来重庆,前后差别之大让他分外感慨。
他在启程前曾告知重庆,此行并无多少随从,嘉陵江畔足可栖身,不劳国府费心安排。杜文成说的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