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斌蹙眉,“父皇,儿臣可以找到那孩子……”
“行了。”楚云洲再次将他话打断,目中多了一丝冷肃和不耐,“朕知道你想早日抓到真凶,但仅凭推测不足以让人信服。”
晏子斌俊脸沉冷起来。
晏傅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严肃道,“王彪为官多年,贪赃枉法,证据确凿,其罪当株。如今他已死,也是死有余辜。不管杀他之人是谁,也算是替朕清除了奸臣恶官,朕觉得此事没有再追究的必要。”
闻言,晏子斌抿紧了薄唇,垂下的黑眸蓄满了寒意。父皇之言分明就是在庇护贤王和楚云洲!原本他还想着让父皇下令捉拿那孩子,没想到父皇居然是如此态度……看来,就算他亲自将那孩子抓到,恐怕父皇也会让他失望。
“既然父皇不打算追究下去,儿臣自然无话可说。儿臣府中还有事需儿臣去办,就不打扰父皇了。儿臣告退。”
“嗯,去吧。”晏傅天也没留他。
待晏子斌离开御书房之后,晏傅天这才眯起了双眼,蹙眉陷入沉思之中。
他相信太子所说的话属实,可即便这样又能如何?捉拿住那孩子对他有何好处?就贤王如今对他的态度,为了一个孩子让他们父子之间雪上加霜,这不值得。
其实他也没说错,王彪的确死有余辜。楚云洲呈上的罪证他已经派人查过,并无虚言谎报。如此奸恶之臣,确实该死!
宫门外,豪华的马车里,晏子斌并未立刻离去,而是满面怒容的坐着,狭窄的空间里,全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
从沁妃那块玉佩出现,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果然形势逆转,贤王一朝受宠对他影响太大了!甚至让他有种直觉,贤王比昭王都还难对付……
昭王虽说有皇祖母替他撑腰,可在势力上依旧比不过他。但贤王不同,贤王看似行事低调,但他身边的人却各个都不容轻视。一个沁妃、一个楚云洲,沁妃可以帮他取得父皇的宠爱和器重,楚云洲在兵力上能相助于她,尽管贤王在朝中根基不稳、人脉欠缺,可那两个人为他撑腰,仅在风头上贤王就能压住他。
父皇早前就说过,待边境战乱平息之后,就想办法削弱楚云洲的势力,如果可以,尽量逼他交出兵权,甚至还承诺过他,若是楚云洲肯交出兵权,就让他统领那几万精兵将士……可现在呢,他看不出半分父皇要对付楚云洲的心思!
再如此下去,他这太子之位早晚要被贤王夺去……
想到此,晏子斌突然走下马车。
“殿下,您不回府吗?”候在马车下的左公公见他出来,赶紧躬身问道。
“随本宫去凤鸾宫。”晏子斌冷声道,随即背着手带着一身冷冽的气息走向了宫门。
。。。。。。
寿安宫中,自从晏傅天昭告群臣要重用贤王之后,华太后就一直没出过寝宫。不是因为着急贤王得势,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被自己儿子给气的。
先前得了红斑怪病,痊愈以后身子本就虚弱,被儿子一气,让她直接卧床起都起不来了。
她现在一想到贤王,就会想到惨死的昭王。她的翔儿死在楚雨凉那个贱人手中不说,还死的那么惨、那么冤,甚至死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她的翔儿就这么离开她了……而今,皇上居然重用她和翔儿的仇人,这让她如何能想得通?
可自打翔儿去了以后,那些信誓旦旦要支持翔儿的人也背叛了她,皇上怕她再干涉朝政,不仅警告她,暗中还让人监视她……如今,她不仅没能为翔儿报仇,还要眼睁睁看着贤王得势。
她一辈子荣华,到如今竟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宝贝的孙儿没有了,儿子也提防她、视她如仇敌一般……
“启禀太后,皇后娘娘来了。”有宫女进来,禀报声打断了华太后的思绪。
“她来做何?”华太后充满哀伤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哀家这里不欢迎她,让她走!”
“太后,皇后娘娘说有要事要同您商议,是有关贤王的。”宫女跪在地上继续禀道。
华太后咬着后牙槽,又是贤王、又是贤王!
“让她进来!”压抑住心中的仇恨,她冷声朝宫女下令。
若是之前,她会担心皇后耍手段对付她,但现在,她根本不担心这些。贤王被皇上器重,皇后和太子怕是早都急了,他们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对付她吗?今日她为贤王的事前来她寝宫,想必不是来看她笑话的,因为他们母子现在没资格笑话任何人……将自己的宫人留在外面,宇文娴清是一个人进入华太后寝室的,而且对华太后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臣妾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她脸上的伤好了,但疤痕还在,所以到现在都还遮着面不敢真容示人。华太后躺在凤床上,斜睨了一眼她面上的轻纱,厌恶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不冷不热的道,“皇后平身。”
“谢母后。”宇文娴清优雅的起身后,就关切的道,“母后,听说您身子抱恙,臣妾很是担心,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皇后有心了。”华太后依旧没好脸色。
将她的冷漠收入眼中,宇文娴清也没半点不满,反而温柔备显,“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