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溦溦苦笑一下:“我叫你师父,只是习惯了这个称呼而已,你要我改口也可以,反正我是不想再当警察了,真的。”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约好周末一起去喝茶,就挂了电话。
办完了正事,谈溦溦便又想起了被她冤枉的朗如焜。她心神不宁,坐卧不安,没等到下班时间,她就拎起包来,离开了办公室。
“我出去办件事,估计下班之前回不来了。”她跟董秘书这样交待了一句。
然后,她下了楼,出了伟源大厦,来到“weiwei”三明治店的正对面,站在那里,望着那扇玻璃门,犹豫着要不要去向他道个歉。
站了足足半个小时,眼看着下班时间就要到了,这里马上就要被下班的人潮挤满了,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穿过人行道。
为了怕自己反悔,她一路小跑,几乎没给自己停下脚步的机会。
当她果断地推开小店的玻璃门,一步跨进店里的时候,她愣住了!
这个时间,店里没有客人。
角落里有一张方型小木桌,木桌的四边围坐了四个人。朗如焜背对着店门,正在低头喝一杯冰咖啡,在他的左手边,是和他如亲手足一般的严小雄,在他的右手边,是许久不见,据说因为救了周小玉而备受朗如焜赏识优待的金莎,在他的对面,则是看起来又老了许多的周小玉!
他们四个人本来有说有笑,谈溦溦一进门,那说笑声戛然而止,四个人用四种不同的眼神,看着谈溦溦。
周小玉眯着眼睛,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谈溦溦只看她的眉梢跳动就知道,这位老人家对她是极其不满的。
而严小雄则是一副年轻人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勾着唇角,意味深长地笑着,看看谈溦溦,看看金莎,再看看朗如焜,好像很希望他们闹出点儿什么事情来,他也好看个热闹。
至于金莎,她的表情十分淡定,她一向都这么淡定,又或者因为她来到这座城市,就已经有看到谈溦溦的心理准备了吧。
只有朗如焜对她的到来,表露出最明显的厌烦情绪来。他回头瞪了她一眼,不耐烦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这次又来找我什么麻烦啊?”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谈溦溦满心的话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心里像是砸进去一块巨石,无比沉重。她深深地吸气,深深地呼气,然后默默地转身,推开店门,走了出去。
她离开的样子十分从容,像只是不小心走错了门儿一样。可是她的内心十分狼狈,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人用棒子打出来的狗,失魂落魄,浑身都痛。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来到这里啊,原来他不只是带了一个好兄弟来这里啊,原来他也不仅仅是带了奶奶来这里啊,原来跟他一起来的人……还有金莎!
她的心像是被锥子扎透了,透着凉气,尖锐地疼痛。
她默默地往前走着,脚步无比沉重。
这个时候,她听到身后有人喊:“溦溦……”
是金莎的声音,她对这个声音十分熟悉,也十分讨厌。所以她装作没听到,并且突然加快了脚步。
可是她好像并没有摆脱掉金莎,因为她听到身后传来了追赶的脚步声,金莎以为她真的没有听到,所以一声比一声大:“溦溦!溦溦!你等等我……”
谈溦溦觉得,金莎都喊那么大声音了,她要是再装听不见,金莎不会觉得她耳朵不好用,只会觉得她怯弱了。
她可不是一个轻易会认输的人,不管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也要转过身,微笑着面对金莎。
于是她就真的站住了,转过身,唇角上扬。她也不知道这个动作在她的脸上呈现出来的是不是微笑的效果,反正这是微笑的基本步骤就对了。
“你找我?有事吗?”等金莎跑到近前来,她声平调稳地问。
金莎捂着胸口喘了一会儿,好像刚才这段路跑得她很累的样子。谈溦溦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往她的身后望了望,从店门出来,总共也不过百十来米的距离。
她便笑道:“也没跑多远啊,你就喘成这样?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应该去医院看一看吧?”
金莎一听这话,马上就不喘了,把手放了下来:“我的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最近在家里陪着老太太,她不太出门,我也就很少活动了,身体有些养娇贵了。”
谈溦溦嘴角仍然坚持扬翘着,脸却刷地冷下来:“是吗?你为老太太付出这么多,她一定很感动吧。”
“没办法,老人家容易孤独,我陪着她说说话,她会感觉好一些。而且年纪大了,身体总是不方便,我要时常给她端杯茶倒杯水。不过这都是小事,你不知道吧,你走后慕提岛出了天大的事,龙叔背叛焜哥,抓了老太太当人质,还是我舍命把她救下来的……”金莎说着话,脸上已经现出得意的神情来。
谈溦溦的嘴角已经扬不动了,早就耷下来了。她眼睛一眯,冷冷地道:“你追上我,就为了说这些事吗?这可有点儿莫名其妙了,你做这些事,应该去向朗如焜邀功啊,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给你什么奖赏。”
金莎倒是从容得很,抚了抚搭到前额上的发,说:“我当然不是来找你表功,我只想告诉你,我为了焜哥,可以搭上自己这一条命,你能做到吗?”
谈溦溦哧笑一声:“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跟你比这个?”
金莎扬了扬眉梢:“你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