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十年
沃雷用慌乱中用手去挡,只觉得两手一阵剧痛,双手下挫,沃雷被托巴这一膝盖捣得差点两手断掉。
托巴后退,沃雷在地上一直滑出多远这才停下,但沃雷马上跳了起来,刚跳起来,头因为刚受到猛击而导致的眩晕感传来,但沃雷顾不上这个,两眼眯成一条危险的缝,如一只非洲凶狮一样看着托巴,看着自己的哥哥。
托巴也是两眼眯起,甩着两手走了两步,然后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身上的肌肉贲起多高,托巴背弓起,整个人如一条弯腰待起的巨大黑龙一样充满力感。
“沃雷,这几年,你没有进步!”
托巴嘲讽的说道。
沃雷眼睛眯得更加的厉害,托巴的话音刚落,他就动了。
跃起,落地,旋转弹起,一条腿已经对着托巴的脸踢了过来,托巴伸手去挡,沃雷这样的一踢加了很多的力气,跃起加旋转的力量叠加在一起,一条腿如铁棍一样扫在托巴的身上,托巴虽然用两手挡了一下,但还是被沃雷扫得凌空跃起,后退了近一米五前停下,两脚在地上猛蹬,使自己的身体稳定下来,托巴的两眼直抽。
“托巴,这几年,你也没太注意身体!”
沃雷一招得手,马上还了托巴一句。
兄弟两个从刚开始交手,到现在一人给了对方一脚,竟谁也没有占到便宜,等于打了个旗鼓相当。
托巴用力甩了几下自己的手,然后偏转身子,身体打着横就冲向了沃雷,两脚轮流踢在沃雷身上,沃雷身子向后飞出,托巴猫腰紧追,沃雷身子落地,托巴后发先至已经到了他要落下的地方等着他了,两手接住沃雷的身体,托巴大吼一声,两手上扬,抱着沃雷就摔在了地上,沃雷狂吼一声,嘴里已经吐出了一口鲜血。
托巴连得两手,打得兴起,兴奋得嗷嗷直叫,旋风一样重新冲向沃雷,受伤倒地的沃雷突然从地上弹起,两手直接抱住了冲过来的托巴的脑袋,身体原地拔起,膝盖对着托巴的脸狠狠的给了一下,托巴闷哼一声,两兄弟分开。
沃雷嘴里吐了血,托巴脸上被沃雷捣了一下,也在向外飙着血,两兄弟都是双眼通红,恶狼一样瞪着对方,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兄弟两个一奶同胞,可为了各自的理想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并且非常的敌对,现在,两兄弟已经是生死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里毛留尼,有托巴不能有沃雷,有沃雷不能有托巴。
两人也都明白,所以,他们下手绝不会留情,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两兄弟都非常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们从来没有把血缘当回事,在理想面前,血缘是个多么苍白的词语?至少在他们两兄弟面前是苍白的。
沃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然后咧嘴一笑,身子一顿就想窜出,托巴也赶紧把身子蹲下,但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声音很微弱,让人感觉这枪是从很远的地方射来的。
枪声响过,正要窜出的沃雷身体突然打了个横,就像一侧被人生生的拉了一把一样,沃雷身子向一侧翻滚,随着他的翻滚,一串血花从他的肚子上飙出,然后摔倒在地。
托巴狂吼:“是谁开的枪?谁开的枪?”
没人回答,连向这边看也没有人,托巴疯狂了,沃雷是该死,但要死在自己的手上,他托巴不需要任何人帮自己杀掉沃雷。
所以,托巴暴走了,转身看向远方,托巴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杀气从托巴的身上蔓延开来,他没有看倒在地上的沃雷。
远处。
离此一千米处。
瓦西里拉动枪栓,使狙击枪里的一个弹壳退了出来,然后重新上膛,嘴角嚼着一棵枯草,瓦西里又把眼睛放在了瞄准镜上。
枪是瓦西里开的。
瓦西里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在野人山被剑鱼人关押了近十年。
十年是多久?三千六百五十天。
一生有多少十年?这个问题在十岁以前根本不是问题,因为你不知不觉就长大了。
可是对一个杀手来说,对一个成年人来说,蹲在丛林的一个笼子里慢慢数着过去这三千六百五十天的日子就太漫长了。
它漫长到可以让一个人的仇恨之心越烧越旺,旺得如同一座努力想要喷发的火山,岩浆都在酝酿,一旦爆出,那将是毁天灭地的能量。
瓦西里被沃雷关押在野人山整整十年,如果不是欧阳振邦去野人山,瓦西里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关押多久,因为他永远没有希望逃出来,也许,他将要野人山老死。
如一只老鼠一样被人关押着,直到慢慢老死,这有多么的可怕?仅仅想想这个问题就让人头皮冒汗,更不要说这种感觉一直追随着瓦西里了。
所以,他对沃雷的仇恨根本不能用寻常的感觉去计量,那样,就把人心想得太肤浅了,瓦西里对沃雷的仇恨只有他自己知道。
瓦西里他们这一队人行进得比较慢,因为相比于拉夫他们的情报,瓦西里他们就落后多了。
但慢也会到达,就在他们到达圣安卡时,这里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洛维奇作为队长,看到这样的惨状,这个铁血汉子竟不敢让自己的队伍上前,他的意思是就地隐藏起来,等战争过后,他们进城找东西。
瓦西里怎么会同意这样?他从望远镜里看到沃雷在跟一个人打斗后,毫不犹豫的拿出了背在后背上的狙击枪,支在地上,毫不理会洛维奇的叫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