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安琪慢慢站起身子,笑得阴冷,看着她,“你怀的是……孽种!怎么救?”
苏瑾年身子缓缓滑下去,剧烈的疼一波一波袭击她。
撑着开口,“不是,我的宝宝不是……”
安琪走近,居高临下,“知道为什么关咏梅那么厌恶我却不能拿我怎么样吗?我告诉你,因为我知道她和初恋情人的丑事,她背着莫老爷子在外面偷男人,还和那个男人生了个女儿,猜猜看,那个女孩是谁?”
苏瑾年捂住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你骗我!汊”
哼,安琪冷哼,扬起检验报告,“这是关咏梅拿你的头发去做的检测,不然,她怎么会让我来!”
“不……我不信,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落在安琪脚边的手机突然传出声音朕。
“苏瑾年……是你吗,你怎么了?”
是贺振南,是贺振南的声音,苏瑾年撑着所有力气喊:“贺振南,救我,救我……”
安琪一脚踩断电话……
贺振南的电话嘎然而止,他开车的手都颤抖起来,油门一脚踩到底,车箭一样飞驰。
苏瑾年的声音一直在他脑中一回响,反复撕扯着神经——
救我……
救我……
引擎似在低吼,他已经失了理智,不顾红灯,疯狂的飚车惊动了交警。
两辆铁骑拉响警报,一直对他喊话。
“前面的车请减速靠边停下!”
他根本就不顾一直紧追的交警,直奔苏瑾年的公寓。
他以为莫东廷可以给她幸福,那也是她唯一想要的幸福。
就在他下定决心想要放弃,只想默默看着她幸福的时候……
他一脚踹开公寓的门。
他看见,苏瑾年昏倒在地上,血染了一地。
他发疯的冲过去,抱起苏瑾年,手掌心沾满了鲜血。
“苏瑾年,苏瑾年……你醒醒,你不能有事……”贺振南脑中一片茫然,只知道抱紧她往外冲。
苏瑾年还未完全失去知觉,在颠簸中艰难地想睁开眼睛。
“我的宝宝,我的宝宝……东廷……东廷……”她眼泪流到他胸口,渗进他心里,那样疼,那样疼,以至于他安慰的声音都在颤抖:“是我,我在,没事……没事的……”
苏瑾年揪紧他衣襟,剧烈的疼痛又再袭来,一次次击溃她,“我要这个孩子,我要他……求求你……一定要救孩子……”她撑着说完这句,便再没有知觉。
“莫东廷,你这个混蛋!”贺振南怒吼出声,浓浓的杀意。 [
苏瑾年被推进手术室,贺振南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踉跄着后退靠着墙才能站稳。
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中,医生出来,“孕妇失血过多,孩子恐怕保不住了,要尽快手术,快签手术同意书!”
医生将笔塞到他手里。
他木然的落笔,却突然顿住。
“我要这个孩子,我要他……求求你……一定要救孩子……”这是她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不能签!
手一松,笔就落在地上。
医生急了,“来不及了,快签!”
“孩子不能有事,大人也要平安!”贺振南双眼通红,揪住医生领子,“我要母子平安!”
医生欲哭无泪,“这,这……”
贺振南现在毫无理智可言,掏出防身的枪,枪口抵在医生额角,“哪一个出事,整个医院我都不会放过!”
医生慌乱着逃进手术室。
贺振南无力垂下手,竟是一下跌坐在地上,他就那样坐在地上,一瞬不瞬盯着手术室上方的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手术室传来婴儿啼哭声,他才激动得撑起身子。
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恭喜,儿子,五斤六两,因为孕妇是早产,所以孩子暂时要放在保温箱里观察。”
贺振南一把抓住护士手臂,“大人怎样,孩子的妈妈怎么样?”
“孩子妈妈没事,只是很虚弱,需要好生调养。”
贺振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
看着孩子,莫名的欣喜,好似,这真的就是他和她的孩子!
医生推出床车,苏瑾年脸色惨白如白纸,他冲过去。
“苏瑾年,苏瑾年……”
她不动。
他又揪住医生,“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说她没事吗?”
医生擦着额头的汗,“她麻药还没过,等一会就醒了,病人现在非常虚弱,一定要好好调养!”
贺振南这才松开医生,握紧苏瑾年的手,紧紧的。
那一刻,他想到自己难产而死母亲,也是这样,拼死也要保住孩子。
苏瑾年是半夜醒来的,脸色惨白,感觉左手有冰冷液体流入,右手却暖暖的。
“东廷……”她下意识握紧,“孩子,孩子……”
贺振南是同样的面色苍白,握紧她的手棒到唇边呵着气,他握了这么久,握了这么久,她还是这么凉。
“孩子没事,放心!”他凑近她耳边,温柔出声。
苏瑾年终于掀开沉重眼皮,模模糊糊地看不清眼前的人。
“你感觉怎么样?”
她使劲睁大眼睛,看到贺振南的那一瞬,眼泪滚落。
贺振南赶紧替她擦干泪珠儿,“老人说,月子里的女人不能哭,伤眼睛。”又紧紧了她的手,“宝宝平安无事,你看……”他稍稍侧开一点身子,指着病房的透明保温箱。
苏瑾年抬眼看见孩子,眼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