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你让我静静。”魏晴脸色发白,可是又找不出有力的话反驳。
“好。”楚骁站起来,走到门边又回头,“妈,我会在这里留到你们同意的那一天。如果你们拖,那我就算是玩忽职守,被开除军籍什么的,无所谓。”
“你居然为了个女人,事业都不要了!”
“我的事业未必在军队上,那么多朋友我不是白交的。再说,亏欠米晨,我就不是男人,就算给我个军委主席,我当着也没脸面。”他说完,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回到房间,他躺在床上,怔怔的盯着天花板。
他知道家里会愤怒的阻挠,可是他真的豁出去了。他抬手摸了摸脸,还疼,嘴里也满是血味儿,可是即使把他打得下不了床,他也会坚定的对家人说,他要娶米晨。
不知道她在高原上过得到底怎样?这段时间他天天给她打电话,她说她很好,还给他发了好多张高原美景的照片,可他就是没法放心,怕她报喜不报忧。
或许她现在没病人?他忍不住拿起手机,拨了她的号码,很想听听她说话。
手机打不通。
或许是没电了?也可能是今天她调休,和别的同事一起开车去高原看风景,那里地广人稀,有大片无人区,没信号也可能。
等晚上再和她通话吧。
他和楚远征那样吵,也累了,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一梦醒来,天色已经开始暗了,正好家里的佣人敲门,要他下去吃晚饭。
菜不错,都是他爱吃的,可是他看到父母冷冷的脸色,也坏了胃口,随便扒了两碗饭,吃了几筷子菜就说吃好了,回到房间上网,看了会儿电影,又拿起手机给米晨打电话,还是打不通。
难不成她正在手术室,忙得不可开交?
和她一起的时候,她也时常被叫去做手术,那个偏远地方,医生水平自然不如大城市,米晨这样的精英去了定然是香饽饽,想必工作排得很满。
他想得心疼,若是在自己身边,她累坏了,还有他去接她,他能给她铺好床,换衣服,还能给她做好吃的补一补。可是在偏远的军队驻地,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人太累了,肯定没心思好好的享受,她怕是做饭的精神都没有,可别随便泡了方便面就吃。他赶紧给她发了短信,让她买点挂面鸡蛋什么的搁着,吃那个都别拿方便面凑数,又叫她开机了立刻给自己打电话。
到了次日中午,米晨还没消息,楚骁顿时急了,一边胡乱的吃着饭一边想,要不要给医院打个电话。他随便吃了一点就离开桌子,楚远征看着只动了几筷子的菜,气得想拍桌子,咬牙对魏晴道:“你看看,他那食不甘味的样子,靠作践自己来逼咱们么?”
魏晴叹了口气,站起来道:“我去叫他,真是的……不像话。”vgil。
她走到楚骁卧室门口,刚想敲门,厚实的门板后传来失控的咆哮:“怎么搞的,啊?人呢?一个大活人就没了,啊?塌方?塌方去修啊!救人啊!没信号不是有卫星电话吗!什么,卫星电话都接不通?”
魏晴心一惊,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待到里面没声音了,她敲了敲门:“楚骁?”
没有应答。
她又敲了敲门:“楚骁,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还是没声音。
她赶紧开门进去,楚骁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背挺得很直,像雕像一样,她弄出的声音他恍若未闻,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出神的盯着窗户。
魏晴在他得到好友许朝阳死讯的那一日看到他如此失态,不由得有些慌,上前抚了抚他肩膀,急道:“儿子,怎么了?出事儿了?给妈妈说说啊。”
楚骁缓缓的扭头过来,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他妈一样,面无表情的开口:“米晨接到任务,去某个海拔5200的垭口的兵站出诊,在无人区失踪了。”
魏晴愣了下:“这……失踪?哪儿那么容易失踪?那地方信号差,你再等等?”
楚骁缓缓道:“军区的朋友给我的电话,有假?她昨儿上午就走了,照理说下午三点会到,可现在还没消息……”
“是一队军医集体出去吧?应该配了卫星电话……”魏晴说着就停下,刚才楚骁传出来的声音说得很清楚——卫星电话都接不通。
“肯定会有人去救援的,你别太担心,喝点儿水不?”
楚骁摇头,微微一笑,笑容让魏晴心咯噔一沉,他拿起手机,调出米晨给他发的照片,看了看,说道:“高原的风景不错,可是条件有限,旅游区还好,偏远的地方,很多条路情况很差,翻山越岭的那些路,更是让人受不住。谁知道她在山上出事没有?那里有个小地震,塌方了,连救援都难。最后一次定位,她都在海拔4500米了,雪线以上,白天还好,晚上多冷呢?高原上还有狼呢……”
魏晴脸色发白:“楚骁,你先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