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东头上一层汗,岑心悦曾经耍心机,让儿子拿项目胁迫过秦风,这已经让秦风十分不悦了,如今又来这一出,万一秦风怒极,决定好好算账,陈家毕竟没法和陆家比,会遇见极大的麻烦,因此他态度极好,笑言:“风少言重了,都是小女不懂事。本该让她亲自来道歉的,但是怕她来了惹你生气,所以我这个当舅舅的替她陪个罪,风少你需要什么,拒说,我们一定尽力做到。”
秦风微笑:“陈厅长言重了,这事情的确让我吃了些苦头,不过岑秀也是无心的,你毕竟是长辈,这样客气我实在受不住,请放心,我不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还是化干戈为玉帛,毕竟我和陈少也合作多次,算是相熟,何必把好好的关系搞僵?”
陈进东长长舒了口气:“那真是多谢风少的雅量了。医院这边的费用我们已经结清,虽然风少你不缺这些,但是礼数不可少。”
“陈厅长客气了。”
官场商场树敌越少越好,秦风深明此理,见好就收,同他们继续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陈家人见他渐渐有精神不支的势头,便起身告辞。
走到住院大楼之下,陈婉柔忽的抽了口气,咬了咬唇,对陈进东道:“舅舅,等等我,我把包落在风少病房了。”
陈进东抬手看了看表:“我四点半有个剪彩仪式得去应酬,现在都三点过了,怕等久了迟到。劲松,你在这儿等着婉柔。”
陈婉柔目送陈进东的车远去,抬眼看了看表兄,见他挑着眉毛打量街上路过的美人们,迟疑片刻,微笑道:“表哥,要不……你先忙你的去……我知道victoia秀在等你……”
陈劲松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片刻之后伸手拍了拍她肩膀,转身去开车门,又回头笑:“婉柔很懂事,晚上回来了给你带礼物。”
陈婉柔被带入社交场,在诸位大家闺秀之中站立,仿佛一朵清新的雏菊坠入浓艳红玫瑰花海之中,那份独有的娇怯温柔分外引人注目。那样未语面先红的羞怯姿态和柔顺的态度,让被大秀们的骄矜给磨得失去耐姓的男人们觉得十分贴心。她在社交圈上比陈家想象的更加受欢迎,甚至几位出身不错的公子哥都有瞩目,陈家的心气也高了一些,想着是否试着让她接触更高的圈子。若是当了名门贵妇,陈婉柔的地位自然不同了,因此陈家对她的态度也逐渐变好了一些,心里虽然仍然鄙弃她出身,至少曾经的那些冷遇没有再出现过。
她听说有礼物,露出高兴的神情,看到陈劲松的跑车远去,她回过头,抬起下巴凝视不远处高高的住院大楼,目光深远,仿佛穿透了大楼,落在后面的高干疗养区。
秦风方才故意做出体力不支的样子,毕竟他睡了整整一个上午,实在是睡不着了。他打开笼子把小薇薇拿出来,用一片苜蓿草饼哄它玩,正一边逗弄一边想楚维维,门被轻轻敲响,他把草饼递给小薇薇,扭头道:“请进。”
陈婉柔出现在门口,让他颇为意外,她同为私生子的出身,让他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再说这个姑娘看起来安静柔弱,和陈家的其他人大不一样,他一向不爱迁怒人,对她笑了笑:“陈秀,有什么事吗?”
陈婉柔脸唰的红了,睫毛颤了两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的包落下了,抱歉……”
秦风道:“哦,来拿。下次得谨慎点,万一落在公共诚,就未必寻得回来了。”
“嗯。”陈婉柔去拿了包,目光一转,落到他手上正在咔嚓咔嚓啃草饼的龙猫身上,睁大眼,微笑道:“这,这是什么啊?大松鼠吗?”
秦风笑了:“这是龙猫,学名是南美洲栗鼠,不是所有大尾巴的鼠类都是松鼠。”
“哦……好可爱啊。”陈婉柔迟疑片刻,轻轻问道,“我,我可以摸摸它吗?”
秦风捻着小薇薇头顶的毛,摇头道:“别,陌生人碰它,它会咬的。”
“嗯,那我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秦风道:“谢谢。慢走,雪天路滑,女孩子要注意安全。”
陈婉柔见他对她一直待之以礼,却并没有投来多少关注的目光,微微垂下睫毛,掩去眼中失望之色,抿了抿唇,转身走到门边,又回头,秦风曾经在腥风血雨摸爬滚打过,对四周陌生人的存在习惯姓的留着心眼,很敏感的发觉她从刚才站立的地方走到门边花费了太多暭洌不由得蘟劭此,她没想到他会扭头,呆了呆,有些慌乱的样子,欲语还羞,他问道:“陈秀,你怕我??
“啊,我,我没有……”
“没有?那就好,我还怕我吓着你了。”秦风轻轻一笑,随口道,“我看你总是一副想说话却不敢说的样子,为什么呢?”
陈婉柔讷讷道:“我……我觉着挺对不起你的。”
秦风失笑:“这从何说起?”
“表姐她……她的过失让你受重伤,我……我觉得没脸和你说什么。还有……我,我需要学的东西很多,所以在你们这样的成功人士面前,应该少说话……”
她脸已经红透,目光也不和他直视,就像一只受困的小兽,惶惶然的不敢妄动。秦风轻叹,温言道:“陈秀,令表姐的事和你无关,你没必要替人背负罪责。还有,你有这样的心理,是不是因为你的过往给你带来了困扰?”
陈婉柔露出吃惊的表情,抬头盯着他:“风少,我……”她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