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三千两银子就要被花掉了,姚氏便非常的心痛,这些本来应该都是她的钱啊!
可是十六说得也对,落不到自己口袋的钱,都不是自己的钱。
那么,这事到底该怎么做?姚氏又头大了。
是自己出了这两百两银子,争取这个机会,还是任由十四娘为所欲为?
“娘亲,为什么不去找十四娘要钱,让她自己出这个钱呢?”顾蕊突然福至心灵,想出了个好办法来。十四娘不是想恶心娘亲吗,就逼她拿出钱来!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恶心不死她!
“可是她一直不肯松口……”姚氏为难地说道。
顾蕊轻笑道:“那是因为以前要她三千两全部拿出来,她当然舍不得了。现在咱们哄着她,只要拿出来两百两就行……就说她找的人不地道,东西质量差,价格高。娘亲你都替她打听清楚了,所以才要取消交易的。”
“这个主意好啊!”姚氏闻言也高兴地拍起手来,“那咱们现在就去!”
她带着人就向余容院而去。顾蕊也兴致勃勃地跟着去。顾荞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跟上了。
果然不出几人预料,顾茗就是个死鸭子,嘴硬得很,不管怎么跟她要,她就是一个不吱声。. 若是逼得急了,眼泪汪汪的,好像把她怎么样了一般。
顾茗见眼泪出来了,便将手绢拿开了些。金菊那个丫头的心眼太实在了些,涂了这么多姜汁……熏得她眼睛都痛了。
姚氏被她的眼泪逼得怒火烧心,偏偏还没有办法发火。顾茗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哭罢了。害得她想发火都不成?会被人说她欺负庶女的嘛!名声不好听!
她真是无力:十四娘怎么就这么会哭啊!
“十四娘,你别哭,其实夫人也是一番好心……”姚氏没有办法,就给最心腹的丫头檀香使了个眼色。檀香便走到顾茗的身边,低低劝了起来。
她将刚才顾蕊说的那几句话,说了出来。
顾茗果然停下了哭泣,红肿着眼睛,嘶哑着嗓音,问道:“母亲……此话当真?”
姚氏赶紧点头应承道:“你这个孩子就是多心!你唤我一声‘母亲’也唤了这么多年了,难道我还能骗你、害你不成?
那可说不定。顾茗心道,又将手绢往鼻子下面放了放。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于是,她的眼泪马上就又出来了。
“都是十四的不对,没有想到母亲这样替十四娘着想,十四还总是怀疑母亲……母亲,都是十四不对,求您责罚。”顾茗捏着手绢,哭得梨花带雨,分外让人怜惜。
听到她这么说,姚氏整个人都松了口气,总算是想通了啊,真不容易啊。她都要累出汗来了。
“那……这些交易都要取消了。就是那个给你订货的人,太不厚道了,跟人家商家商量这么个办法。”姚氏话里话外都是对顾茗的不满,“现在一共需要另交两百两的罚金……”姚氏眼睛盯盯地看着顾茗。
顾茗的小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一般,姚氏说一句,她就点一下头,殷勤客气得很。
可是她就是不开口,说这个钱她出。
难道是自己说得太深奥了,她没有听懂?姚氏只好直接地开口要求道:“这个钱得你出。”
顾茗愕然看着姚氏,不敢置信地说道:“娘亲……十四……十四所有的钱都拿去交订金了。当时跟人家店家那么说定,也是没有办法,当时一共只有这么点钱,根本不够交押金的,所以才想出一个‘罚金’的主意来……”
“那三千两呢?你不是卖了三千两吗?”姚氏吼了起来,实在是耐心全消。
“那个……那个……钱还没有拿到手,人家只给了两百两的订金……”顾茗讷讷地说道。
姚氏闻言,差点摔倒。
“怎么回事!当初帮你联系的人是谁?”姚氏气得大吼。
“是个客商,还是个女的。前段时间都是她进府来找十四……可是前些天大门二门突然换了人,看得又很严,就进不来了……”顾茗低下头,声音低低地说道。
实在是她快要憋不住笑了。姚氏等人见到她低垂着头,还以为她是知道自己错了,在忏悔呢。怎么能知道,她竟然是因为憋笑憋得脸都快扭曲了,实在忍不住了。可是又怕被她们看到起疑心,才会低下头的。
姚氏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是啊,前些天,她听了赵氏的话,开始整顿府里的下人,特别是大门与二门的人,全部都换了。
要说以前那些守门的人的德性,收人小钱,将外面的人放进去,还真有这个可能。可是一想到三千两就是因为自己才拿不到的,她的心就抽痛。
果然赵氏那个贱人的话便不能信{然她不管说什么话,都是想要害自己的!
姚氏气得直哼哼。当时如果再迟几天,以现在十四娘的柔顺样子,那三千两,还不成了自己的了?
顾蕊也是同感,后悔莫及。
只顾顾荞皱眉看着眼前,总觉得这事实在是有些离奇。这事一环套一环的,巧成这个样子?
怎么觉得这事这么怪怪的呢?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能劲,她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想了一阵,她终于想个办法出来:“十四娘,那个跟你做生意的客商,娘亲找了好多天,也没有找到……不如你说说那个上门来找你给你牵头的妇人长什么样子,让娘赶紧去将人找出来?也好将剩下的钱都拿到手……”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