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有出息,顾胜很高兴。有人上门请他去喝酒,他当然是来者不拒。而且醉熏熏的喝完了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回屋睡觉休息,也不是去找顾朴说叨说叨,而是去找老大跟老三。
去找两个兄弟也不说别的,就是翻来倒去地跟两人念叨今天请他喝酒的是什么人,有什么人做陪,去的是什么地方,点的都什么菜……
他没有玩腻,顾滕与顾望都听腻了。于是每次他上门来找,两个人总是想尽办法躲避。实在是躲避不了了,就只有硬着头皮听。表面上好像在听顾胜在那里说,其实心底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求请的人多了,顾望慢慢的也烦了。来请他吃饭的人,不是白请的,都是有所求的。可是他也问过顾朴了,他的酒是在那个庄子里收的,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庄上人家也要留一点自己家过年用的。
于是到了后来,顾胜不但没有心思再去跟顾滕与顾望吹嘘了,反而替儿子操心起来。顾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户人家,就算只是在汝南,家世上比顾家强的就有不少,更不必说顾家现在连个在外当官的都没有了。
一时间,顾胜也很理解顾望对林恩之的看重了。只是他期待错了人,林恩之那个小子,岂是一个可以依靠的?
那就是一个狼崽子啊!养大了,就要露出利齿咬人了。
“你们还能不能想个别的办法,总是这样拖下去,只怕不是个办法……”顾胜很头大地对儿子说道,“我发现了,有些人家已经沉不住气了,开始做小动作了。”
这么好喝的酒,任谁拿出来,稍微运作一下,那都是能够大赚一笔的,别人不动心才怪呢。能够按捺到现在,才开始做些小动作,也是之前他们那些举动,将人蒙蔽了的说。
“可是也是确实没有了。”顾朴硬着头皮对父亲说道。还好还好,十四娘早就预料到了今天这个情况,所以,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这些天他们已经发现了,酒庄的外面已经出现了几拨的陌生人,在庄子外面转来转去,并且还跟庄子上的人打听这种桂花酒的事情。
幸好他们秘方是保密的,并且早就已经给庄子上的人封过口了,没有人会对外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现在整个庄子上的人家都在酒坊里做活,谁要是图了小钱,坏了整个庄上人的饭碗,那他肯定就在庄子上住不下去了。
这些人见打听不出什么,便又提出要重金收购他们家剩下的桂花酒,也是被拒绝,只说所有的酒,早就已经被人收走了,现在他们家里,只剩下过年的一两坛,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卖的。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桂花香酒坊突然对外宣布,他们今年的最后一批桂花酒,要对外以竞价的形式开卖。
竞价是个时髦玩意,在京城很红火。很多好东西,人人都想要,而数量又太少,商家卖给谁都怕得罪人,最后,有个聪明的商人,便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来。
提前给所有可能的买主送去帖子,标明时间地点,然后,大家一起出价。谁出的钱多,东西就卖给谁,这样一来,大家各凭本事,谁也不会有意见了。
这样的竞价会,在京城已经办过几年了,但是汝南却是第一次,所以,也算是个新鲜玩意儿了。
这事直接便在年前的汝南城里掀起了好一阵的风潮,到处有人打听对方有没有接到帖子。收到了帖子的固然洋洋得意,没有收到的,自然也是恼羞成怒,直接跑去找顾胜讨要。
顾胜于是又从儿子顾朴那里,要了一大叠的空白请帖,有人上门,他就写写送人。
而安分了不少时间的姚氏,她的心里,又有些蠢蠢欲动。
“夫人,十一娘又去了余容院。”秋实悄悄走过来禀报道。这段时间,十一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跟十四娘关系密切起来,所以叫她悄悄地关注起来。
十四娘突然间有了钱,虽然十一娘对九娘说的是,当时卖庄子铺子剩下的钱。可是,姚氏仍然心存疑虑。一共三千两银子,能经得起几花?
她就不信十四娘从来没有替以后考虑考虑?难道是打算飞快地将钱花完了,就不管以后?
她才不信十四娘是这种人。
所以,十四娘应该在外面有什么生意之类的?当时,她利用那些单据骗过自己,但是实际上,她应该还剩下不少的钱,然后,她做起了生意?
跟谁联系呢?姚氏眯了眯眼,想起那个前段时间送了一大堆好炭给十四娘的那个少年。
她打听了很久,才得到确切消息,说是这个少年出身于是青州大皇商余家。
青州的那个余家?她还是在家里当女儿时候就知道,姚家跟余家比起来,简直连人家的小指甲都比不上。没有办法,姚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商家,而余家,却是皇商。
皇商也是商家,再多的钱,也掩盖不了他们商人权势低下的本质。所以,这辈子,他们才送出家中最好的子弟来顾家上学吗?
而姚家,现在却还在为当成皇商而奋斗。
也许,自己应该引见引见……姚氏暗忖着,又害怕自己多事,坏了娘家的大事。想来想去,先给家中送了封信。
也因为她还图着巴结余钦,所以,暂时她也不方便对顾茗做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喧人是怎么同余家这个少年攀上了关系,但是很明显,她赚大钱了。
竟然还用得起银骨炭!姚氏心中暗恨,她自己都用不起!以前在娘家的时候,也只有嫡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