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婆婆跑了个半死,终于赶上了,在姚氏出手之前,通知到了她。
姚氏面色如墨,难看得很。
她终于知道顾茗这么大闹一场意欲何为了,就是想要将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让顾望出面,让那两个产业彻底地变成她的,自己再也不能想办法弄回来了。
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咽下这口气不成?
“娘亲,咱们还有机会。你别看十四娘那样笃定的样子,事实上,她去哪里找三千两?也许董姨娘有,可是要跟董姨娘借,董姨娘也得担心她,有没有钱还吧?一季度才有一百两的红利,她什么时候才可能还得清三千两?”顾荞得意地向姚氏说道,“有时候,咱们什么都不做,比做很多,要强得多。”
姚氏一愣,马上明白过来,笑了。是啊,她去哪里付这些商人的货款?
她就等着看她的好戏罢了。
母女三人为了看戏,连房间都不回了,就坐在外院的客厅里,然后叫几个丫头随时关注着二门处的动静。有什么事,赶紧来通报她们。
过了一会儿,第一个木材商出来了,满脸笑盈盈的。
丫头过来禀报姚氏,姚氏母女三人有些奇怪,这个商人的钱付了?
也许上次那一百两,十四娘还没有怎么用吧?
一会儿,漆店的老板也出来了,仍然是笑眯眯的。姚氏便在心底犯嘀咕:十四娘那一百两,怎么这么经用啊?
然后又是砖铺的老板。姚氏大惑不解:十四娘攒了这么多私房?
但是随着一个一个地商人笑眯眯地出了门,姚氏再也沉不住气了。再怎么多私房,也不可能付得下这么多货款。她也看到了的,应该就是三千两的货,差不了多少。
“不行,咱们赶紧去余容院看看!”姚氏再也坐不住了,拉着两个女儿便出了外院。
余容院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院子中间却堆了好多的材料,让姚氏的脸被人抽打了一般,生疼生疼。
“十四娘,这是怎么回事?”姚氏语气不怎么好地问道。
顾茗满脸笑容地上前来,向姚氏施了一礼,说道:“多谢母亲,这些材料都已经齐了,三千两,不多不少。明天请的工匠也要来,还请母亲叫府上人配合一下,这些天不要随意走动,免得惊扰了姐妹们就不好了……还有,明天开始,十四就要暂时搬到琴园去了……”
姚氏满脸铁青,直直地盯着顾茗,只是不吭声。
顾蕊却是一个沉不住气的,尖利地开口叫了起来:“你哪里来的钱付工钱?可别向娘亲开口!”
“十娘放心,上次分的一百两的红香,十四分文未动,现在拿来付工钱,正正好。其实只是修葺,花不了多少钱……”顾茗态度极好地说道。
姚氏三人听得她这么说,却是气得更厉害了。
四合铺与西石庄本来都是姚氏的,却被她设计得了去。从秀院搬到了余容院不说,现在还拿着卖这两个产业的钱来修葺……工钱也是这两个产业的红利……
姚氏感觉喉头一甜,一口热血就喷了出来。两眼一翻,身子便吓后一倒。
顾蕊吓得都快要哭了,幸好檀香几个丫头站的位置正好,才没有叫姚氏摔到后脑勺。
都已经这个样子了,顾荞也顾不上再找顾茗的麻烦了,几人匆匆忙忙地扶着姚氏,就要回去。
顾茗却是在后面高声问候道:“母亲最近身体有些不好呢……要不要请个厉害点的大夫呢?从省城请吧!要不从京城请个御医来……”
顾蕊恨恨地回头瞪了她一眼,顾茗却冲她阴阴地笑了笑。
她这一笑,吓得顾蕊连忙回过了头,半晌心跳还恢复不过来。隔了一阵,又小心翼翼地回头去看,却发现顾茗还是同往常一样,谦卑而低调地微微笑着。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自己是眼花了吗?
顾蕊心神不定地扶着姚氏回了魏紫院。
顾茗站在余容院的院子中间,却是在冷笑。现在就已经受不了吗,那以后可怎么办呢?
你们的以后,还会比现在要悲惨十倍、百倍……不,上辈子她所有承受过的一切,她们都需要承受一遍。让她们知道,那真正的痛苦,到底是什么样子。
姚氏啊姚氏,你身体可得赶紧恢复才好呢!现在这样病怏怏的,真是太没有意思啦!
“好玩好玩太好玩!真的是太好玩了!这个十四娘真是太有意思了!”回了自己的房间,余钦还是兴致勃勃的。
和玟轻轻摇头,不解地说道:“大少爷,其实后宅里面的事情大多大同小异。您觉得顾氏三房有意思,其实咱们家也差不多……”突然她意识到了这种说法实在是大不敬,赶紧闭口不言了。
幸好余钦并没有计较她这样的口误。事实上,自己家那点破事,他怎么可能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不一样不一样,那跟这里完全不一样。”余钦摇头说道,“普通的后宅故事,其实说到底,就是四个字:仗势欺人!做正室的欺负姨娘,做嫡女的欺负庶出的姐妹,嫡子欺负庶出的兄弟……偶尔有姨娘欺负正室,庶出子女欺负嫡出兄弟姐妹的,那也是因为男人宠妾灭妻……”
“可是顾氏三房却并不一样。姚氏是正室,而十四娘却是一个连生母都没有的庶女。要说顾望,你也看到了,后院的事情,他几乎完全不管,除非事情当真是闹得不可收拾了。所有的权力,全部都在姚氏的手中。可是十四娘却能以弱胜强,这就很难得了。这几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