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扔在床上的玫瑰插回花瓶里,犹豫了一下,便往门口走过去。
“哎,你干嘛?”乔可遇着急地抓住他的腕子。
“不是闻不了这个味道嘛。”本来是想哄她开心的,没料到却害她又折腾了一回。
“你放下,我不挨近没事的。”怎么说也是她的心意,她可舍不得。
皇甫曜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搁换衣间里去吧。”那地方乔可遇不常去。
乔可遇勉强点头,他便拿着花瓶过去了。回来时看到乔可遇蜷缩在床上,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那张脸显得愈加憔悴。
“小乔儿,起来,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他走过来,拿起她外出的衣服。说着便强行把她扶起来,然后开始穿衣服。
就算不能替她受这份罪,就算去医院解决不了什么,他想医院总能让她稍微舒服一点儿。
“曜,你这是怎么了?”乔可遇见他来真的,眼眸闪烁了一下。赶紧压住他要套进自己胳膊里的衣服,然后提醒地问:“你这时候回来就是为了送我去医院?”
皇甫曜动作顿住,然后回答:“不是。我回来拿份文件。”实际也是借机看看她而已,没想到孕吐反应这么严重。
“那你拿了文件赶紧走吧,我真没事。”别耽误了他的正事才好。
“不急,我陪你去医院检查检查。”每天都这样受罪哪里能行?
“真的不用。过几天就是例行孕检了,到时再去不迟。”乔可遇推脱,眸子里有些着慌。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皇甫曜狐疑地看着她。
“我每天怀孕在家,能瞒你什么?”乔可遇回视着他,眼眸并不避闪。
皇甫曜盯着她半晌,这才移开视线,说:“好吧,你休息一下,过几天我陪你去医院检察。”
“嗯。”乔可遇低头应着。
皇甫曜的手扣着她后脑,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这才带着文件出去。
乔可遇望着敞着门,总算暗暗松了口气。
皇甫曜拿着文件从楼梯下去,在拐角处正碰到端着下午茶点的兰嫂。
皇甫曜吩咐的,乔可遇现在孕吐已经影响食欲。不管她吃不吃得下,她们每隔三、四个小时便会按照食谱弄些吃的东西上去。
“大少。”兰嫂打着招呼。
“嗯。”皇甫曜点头,继续往外走。
“大少。”兰嫂迟疑地叫住他。
皇甫曜脚步微顿,转头看到她像有话要说。
“大少,乔小姐怀孕的事,你还没告诉夫人吧?”兰嫂提醒。怎么说这也是喜事,怎么能不通知聂兰呢?
皇甫曜唇角勾起丝笑,回答:“我这几天忘了,一会就给她打电话。”
兰嫂听了脸上一喜,说:“那我上去了。”
皇甫曜点头,看她端着托盘上楼,自己则抬步出了别墅。裤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张特助催他回去,皇甫曜看了看表,拔了聂兰的号,一边将耳机带在耳朵上,一边发动引擎。
车子滑出别墅,以正常的速度行驶。
“宝贝儿。”电话接通,那边传来聂兰的声音。
皇甫曜皱眉,唇角却溢着笑,说:“您都快有孙子了,还这么叫我。”
聂兰听了也笑,说:“你这死孩子,你外婆到现在还喊我小名呢,就说明你再大也是妈的孩子。”
“那您告诉她,她老人家马上又要抱外曾孙了,你俩什么时候过来?”皇甫曜与她继续贫,顺便宣布这个消息。
“你说什么?”聂兰有点吃惊。
“我说你又要添孙子了。”皇甫曜重复,俊美的脸上溢出的笑,比外面的阳光更加灿烂。
“曜儿,你这么快就厌烦可遇了?”聂兰的语气却没有意料中的惊喜,而是听起来有些严肃。
皇甫曜的笑容微顿,反问:“谁告诉你我厌烦乔可遇了?”他明明就是在与母亲说乔可遇怀孕的事,母亲这是想什么呢?
“那谁怀了你的孩子?”聂兰问。
“小乔儿啊。”皇甫曜回答。
“什么?简直是胡闹。”聂兰的声音吃惊,最后两个字带着严厉的斥责。
“怎么了?”皇甫曜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心也着有些着慌。
那边聂兰听儿子这样的语气,也知道他肯定不知情。语气缓和一下,说:“没事,我明天就回s市看看你们。”
皇甫曜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问:“妈,到底什么事?”被聂兰这样一闹,他怎么觉着她与乔可遇有什么瞒着自己似的。
“真没事,你好好上班吧,我明天就过去。”聂兰尽管安抚,却不能让皇甫曜安心。
聂兰那边深恐皇甫曜再问,便草草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他将车子拐到路边,吱地一声踩了刹车。车子不曾熄火,阳光从车窗外洒进来照着他的侧脸。皇甫曜仔细回想着乔可遇自从医院回来后的每一个细节。
似乎每一个言谈举止很正常,除了刚刚说带她去医院。但是如果说她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不喜欢来回折腾也说得过去。
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眼眸中一抹亮光闪过。
他马上打了电话给自己那天帮乔可遇预约的医生,电话很快接通,他直接说明意图。
“你好,我是皇甫曜,我想了解一下我太太的身体状况。”
“大少,具体情况我已经与大少奶奶说过了。”那头传来诚惶诚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