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衣拼了命的往上游,她现在要赶紧上岸,想办法救他。
幸好的事,殷离隼带来的人发现这边的亮光,很快的赶到。
有人从宋衣手上接过殷离隼,有人托着宋衣带她游出水面。
宋衣吐了一口水,大口地呼吸着,边着急地道:“快,把我拉上岸,他的伤势不能耽搁。”
没人敢怠慢,有人抱着殷离隼在利用踏波行在水面飘飞着很快将人带到了山洞。
宋衣被人带着跟在身后。
到了山洞,宋衣赶紧把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袋子给取了下来,翻出药瓶和银针,让人赶紧生火。
宋衣边给殷离隼伤口上药,边大骂道:“不是选江山吗,不是最有野心吗,不是为了这些把我都给放弃了吗,为何要救我送命!”
她嘴上骂着,手上也没闲着,上了药,再让人拿来干的布给他包住伤口,动作熟练,可是小手却一直在颤抖。
脸上不知是寒潭里的水还是泪水,湿淋淋的一片,水珠不断往下落。
包完伤口,宋衣用银针扎他的穴道,然后跪坐在地上,托起他的头,轻拍着他的后脖。
殷离隼吐了一口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气,轻轻地颤动着缓缓睁开了眼。
如琉璃般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虚弱地抬起手掌想擦去宋衣脸上的泪水。
“你没了命江山就是别人的了!”宋衣的话有几分赌气,又有几分无助,伤口进了寒水,恶化很严重,她都没有把握能救活殷离隼。
殷离隼清轻一笑,这一笑风华霁月。
“我……别的不能给你,唯有命……还能自己做主。”殷离隼手掌抚过她的脸颊,突然放了下来,再次晕了过去。
宋衣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现在必须赶紧带他离开这里。
她能救他的,一定可以。
所有人员将山洞全部搜了一遍,没有发现芜梦的踪影,不知道她是逃了,还是被他们给关到了另外的地方。
青岱山的山脚下,一户农家,被密密层层地包围了起来。
太阳初升,晨光透出云层,破晓而出,宋衣握着殷离隼的手已经呆呆地坐了一个晚上,这三天里,殷离隼能不能醒,就看天意了。
她想不明白,他为了江山都能舍弃她,明知她有危险还强行弄破石门,为何对最后又要拼了命救她。
他说他不能给她想要的,唯有命是她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否心里比她还苦?
宋衣坐在床边想了一晚,也没有想透是怎么回事。
花重生端着碗粥走了进来,放到她跟前的小杌上,轻声劝道:“你喝碗粥,你若倒了,殷皇子就真没人可依靠了。”
宋衣脸色苍白,虽然没有胃口,但还是朝花重生点了点头、
她需要体力支撑,端起碗将粥几口送入肚中,宋衣对花重生说了声:“谢谢。”
“跟我还客气呢。”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殷皇子是吉人,自有天向。”
宋衣虚弱地笑了笑,这句话,她做大夫以来经常劝别人。
“我可说的是真的,不是宽慰你,相信我,殷皇子绝对会没事。”花重生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殷离隼。
即使面容苍白,形如枯槁,却依然透着一股子矜持雍容。
如殷离隼这样有野心的男人,体内蕴藏着强大的意识,他不会轻易死去的。
一个人的潜意识有时比一个神医还顶用。
她是真心希望殷离隼能活过来。
或许,这次意外是他们的转折。
花重生悄悄地退了出去,君临天迎了上来,握着她的柔荑不悦地道:“下次不许给别人洗手做羹。”
花重生叹了口气:“小衣衣现在这般境况,你还要跟她吃醋。”
君临天冷哼一声:“我要跟她计较,你今天这碗粥还能送进去么。”
“小气鬼。”花重生戳了戳他脑门,娇嗔地说了一句。
“殷离隼死了没?”君临天语气依然不善。
“死不了,他这次为救宋衣受伤,也是他的福气。”虽然这话说得有些不厚道。
但花重生却觉得,患难才能见真情,一个个的,明明相爱都要穷折腾。
“娘子说得对。”君临天才不会真关心殷离隼的死活,只是他若死了,宋衣肯定伤心,她一伤心自家娘子也得伤心。
所以他还是活着的好。
“我有点想诗雅了,不知道她在欲天峰过得咋样,风中流有没有折腾她。”花重生靠在君临天怀里,有些担忧地道。
君临天嘴角抽了抽:“据坠天阁的人来报,折腾倒是折腾,不过是她折腾风中流。”
风中流有多被折腾,别的事儿没有,就是每天要换一首曲子唱给江诗雅听。
他一不唱,江诗雅就会闪着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美目看着她,慢慢的便会闪出泪花。
风中流真是捧在怀里都怕她变成水给蒸发了。
天天拉着欲天峰里的人学曲子,唱给江诗雅听的曲还不能重复,一旦重复,江诗雅就会受了惊吓似的抓着打。
看着娇弱的一个人,发起狠来直接能把他的俊脸给掐出血来。
唱得不好听,还会把人吓得大哭。
风中流在各种折腾中,已经俨然完全可以独自撑起一台戏呢。
因为实在是知道的曲儿少,所以后面他都跟着总部一个戏曲好爱者学戏曲。
江诗雅听得高兴,忽闪着大眼,眼眸里也不会出现害怕,很感兴致。
于是风中流少主就走向了学戏曲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