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前脚刚进,后脚江帝雅便来了。
见着两人,江帝雅一脸难色,眉头紧蹙。
花道雪觉得这事可能严重了,因为她极少见到江帝雅如此凝重的表情,素来是挂着一张狐狸般狡诈的笑容。
“说说太后临死前到底说了些什么,是否留有遗愿?”君临天牵着花道雪的手坐了下来,深如幽潭的眼眸古井无波,瞧不他的情绪。
江帝雅大致说了一下太后死前之事,他当时不在场,但是君冉刺做为皇亲是在的。
大约就是太后知道自己快断气了,握着皇上的手忏悔,说了些这些年的辛酸,说对不起老八,可是因为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对他并没有多少关爱。
还颤颤微微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交给了皇上,说这是关于老八生世的证据。
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并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之后太后便两眼一黑西去了。
君向乾哪还有功夫把信打开来看清楚,只顾着哭了,那信也塞进了腰间。
这几天一番忙碌下来,谁也不敢问皇上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下官感觉这事极为不利。”江帝雅说完,最后来了一句总结陈词。
“为何?”君临天眸光注视着茶几上的茶杯,淡然地问了一句。
“太后刚急症突发的时候,皇上眼眸里都是焦急,当然是为了这江山皇位焦急,不是为了太后的生死,可是自从拿了信之后,皇上变得极为平静沉稳,这几日未露出半丝担忧。”
江帝雅摇了摇头:“下官看着他不像是强装,好像是胸有成竹,想必那封信对你的生世极为不利,我都怀疑可能因为那封信,你可能连皇氏的血源都沾不上了。”
江帝雅的话让花道雪不禁心头一紧,她从来没考虑过君临天如若不是太后所生,那他会不会连皇族血源都没有。
如果君临天不是皇家血脉,这可就真的大条了。
“我爹说,煜王确实与太后以及先皇都长得不像。”江帝雅又语出惊人。
花道雪看向君临天,低声地问:“真的一点也不像?”
君临天沉思了半晌,才抬手握住她的柔荑,轻嗯了一声:“确实不太相像,父皇虽然也是美男子,但是生得轮廓宽大,一看便是极有威严的人。”
“那他怎么一点也没怀疑过,还在五岁那年突然对你喜爱起来。”花道雪真心满头雾水,这皇上疼爱儿子,也如疼爱后宫嫔妃似的,突然心血来潮便宠爱起来?
“不是五岁那年突然的,而是父皇以前从未见过我,那一年是他第一次。”君临天眸光涣散,仿佛陷入了记忆里。
那一年,他因为饿而想去御膳房偷点吃的,结果在路上撞上了当时想去御花园的父皇。
他还清晰得父皇见到他时的震惊喜悦,然后他突然蹲下身子来,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嘴里仿佛说着些什么,只是他当时年幼,又有些害怕父皇,所以并未仔细去听。
这般想来,当年父皇见到他更像是见到了某位故人。
后来父皇便接他从太后身边接走,重新给他指配奶娘,宫女太监,也不让他与太后有过多接触。
但是太后却因此骤然受宠,从一个不受宠的婕妤一下子掌管后宫,皇后位在后宫空了十年,被她轻而易举便得到了。
他很清楚父皇不是因为宠爱才给她做皇后,他一直以为父皇是爱屋及乌。
可是现在想来,好像是父皇在感激太后,所以给了她至高无上的荣耀。
“天天,你在想什么,天天!”见君临天沉默不言,神情不知飘到了哪里,花道雪有些担忧地推了推他。
君临天回过神来,握住她柔荑的手紧了紧,雍容淡笑:“只是在想些以前的事,如若我不是皇族血脉,那也是父皇所封的煜王,他们想动本王,也得看有没有那本事。”
他换了张冷峻的脸看向江帝雅:“你先回去,明天和君冉刺他们一起来,本王今晚会派人去趟皇宫。”
江帝雅惊乎:“煜王想去偷那封信?”
“何须要偷?”君临天站起来阴冷一笑,那样子让人心中一颤,隐约地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江帝雅管不住自己好奇的心,再问:“那是要如何?”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什么事都得问主子的属下,不是好属下。想知道自己慢慢想去,天天我们走,不告诉他,让他夜不能寐。”
心情不好,她只能拿江帝雅来开涮。
花道雪牵着君临天走远了,江帝雅气得牙痒痒,冲她背影大吼大叫:“切,有这么小气的主子,我也是够倒霉的。”
君临天并没有带花道雪回房间,而是来到书房,在书桌前坐下,拿起毛笔,亲自写了一封信。
花道雪一看,便知江帝雅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君临天写了一会搁下笔,淡唤了一声:“琅。”
黑影响过,琅静立在桌前,君临天将信纸交给他:“想办法,放入皇上的寝宫,找个隐密的地方藏起来。”
“是。”琅接过信纸,一个转身不见。
花道雪爬上君临天的双腿,笑得眼如月睡儿:“天天,这一招可真是釜底抽薪,只要他有什么异心,咱们绝不跟他客气。”
“她想陷害我,我自然得还回去。”君临天搂住她的腰肢,低头吻住她的唇,霸道而急切,带着一丝不安的情绪。
花道雪知道,他在寻求安慰,抚慰,以及安定。
太后的这一招,让他措手不及,他甚至无从弄清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