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衣醒过来时头疼欲裂,她从小体质特殊,滴酒不能沾。
勉强撑着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衣襟大开,里面的奶黄肚兜不知被甩到了哪儿,刚长开的胸脯此刻跳动在空气中。
“啊……”宋衣惊叫一声,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上,慌忙地探手往自己身下摸去,还好,亵裤还在,除了头疼欲裂之外,身上倒是没有其他的不适。
赶忙躲在被窝里将自己衣襟给扣好,屋里无人,静得能听到外面雪落簌簌的声响。
一盏茶在桌上小炉里温着,宋衣下了床披了狐裘毛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然后换上了高厚的马靴,正准备出门,却不经意间瞧见镜里的自己,细颈之上开满了层层叠叠的桃花,有些又似海棠般红艳。
宋衣气得火冒三丈,殷离隼那混蛋,趁人之危,果然是个无耻之人。
拿了条白狐的围脖圈在自己脖子上,宋衣出了门。
来到临天苑花道雪也才刚起床,醒来没见着君临天倒是迎到了宋衣。
“昨天我去找了天师,他闭关。”宋衣坐下来便道,抬起头却见花道雪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桃花,正与自己脖子上的一样。
这东西她原本是认识的,但是一回生二回熟!
她几乎没有犹豫地问:“煜王回来了?”
花道雪一愣:“你咋知道?”
宋衣伸出纤指点了点她的脖子,花道雪明白过来,一张莹白的脸羞得通红。
因为是在室内,所以她就随意着了一身纱裙,连围脖都没戴,这么轻易就把君临天回来的事给暴露了。
“嘘,这事不可乱说。”花道雪知道这次君临天是私自返回,严重违反军纪,虽然他就是军中的头子,但也是容易被人抓着把柄问责的。
宋衣笑了笑,一副了然。
“既然煜王回来了,看来也用不到我操心了,咦,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宋衣突然站了起来,刚刚只顾着看她脖子上的草莓,现在才发现她戴了一块透着血丝的血玉。
这血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花道雪伸手摸了摸带着体温的血玉,也没隐瞒她:“是我家天天给的,说是戴了这个可以抵挡所有的巫术。”
“冥睢!”宋衣突然惊叫起来:“难怪我觉得眼熟,我在书本上看到过,不对呀,这血玉是凶咒之玉煜王怎么会给你戴?”
花道雪蹙眉:“这玉有问题?”
“如果可以抵挡一切巫术,那一定是冥睢,不过这玉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于人仙丹并为四大传世珍宝之一,相传是百年前一次大屠杀,几万人的鲜血落入忘川河不愿投胎而凝聚而成,这玉带着极大的怨咒,煞气极重,煜王没告诉你吗?”
宋衣有些不敢置信,煜王怎么给花道雪戴这种煞气的东西,虽然它确实可以抵挡巫术,可是对煜王妃本身伤害更大。
花道雪摇了摇头:“难道他并不知道这冥睢的害处?”
“煜王人呢?”宋衣觉得此事还是得找煜王问个清楚才行。
“一大早进宫了。”花道雪摸着脖间的血玉,几万人鲜血凝聚而成?
想想都有些阴森,难道从沉香木盒里拿出来的时候,那种冰冷诡异的腥血味特别的浓重。
宋衣脑海里突然又浮出殷离隼对她所说的主知,虽然这话有些像是信口胡诌,但她又觉得殷离隼不会是这种人。
但她又不好直接提醒花道雪,难不成告诉她殷离隼预言你今年七月十四会死于难产血崩。
等等,好像不对,宋衣一脸凝重看向花道雪:“我给你探探脉。”
花道雪捻起衣袖,露出一截莹白手腕,宋衣专心探脉,却发现脉象没有异常,连胎儿都极其安稳。
宋衣低头沉思,煜王这孩子是八月左右怀上的,到现在已经五个多月,按理是五月临盆,殷离隼说的七月十四不就是瞎扯!
怀胎十月,怎么可能怀到十一个月还有多。
“如何?”花道雪见宋衣面上一会青一会红一会愤怒的,着实奇怪,丫的,不会是自己有什么大意外吧。
宋衣冽嘴笑:“没事,一切正常,暂时这冥睢也未对你有何伤害,但这事一定要弄清楚,就怕因为时间短而诊不出来,到了诊出来的时候已病入膏肓。”
“我明白,等夫君回来我问他,你用过早膳了没,没用的话一起吧。”花道雪朝外吩咐了一声,然后坐了下来捧着巫术指着宋衣看:“你看这个,跟我所受的巫术相不相同。”
宋衣凑过去看了一眼,几乎没有犹豫地便肯定:“这人在煜王府。”
“我也是这么想的。”花道雪目光冰冷,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
君临天出了御书房,并没有马上出宫,绕了一大圈来到皇家专门给天师准备的半仙园。
天师依旧在石室内闭关,他的两个弟子守在门外,见了他来,倒是一点也不慌乱,一副了然。
君临天抬眸问:“天师可有交待?”
“回煜王,师父闭关之前确有留话,师父言煜王所做决定,便要承担其后果。”
后果?君临天狭长的眼眸微眯着,就算是要整个大陆倾覆他也绝不后悔。
君临天转身而去,两个弟子相觑一眼,“煜王,请留步。”其中一个弟子慌忙追了上来挡在他跟前,一脸狐疑地问:“煜王,真的要置天下而不顾?”
“本王眼里,谁也不及妻儿。”君临天眼眸清明,写着金坚般的决然。
“煜王可知,师父当初帮你可不是为了你这般。”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