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止血。”宋衣从腰间掏出一粒止血药塞到她嘴里,然后伸出两指在她腰间封住穴道,又赶紧探了探她的脉博。
这不探还好,一探眉宇间更为凝重了。
“匕首上有毒!”宋衣几乎惊叫出来。
“喵了个咪的,老娘是使毒的始祖,竟然用到我身上来了。”花道雪咬牙骂了一句,恨不得上去将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年轻道士给踢成肉酱。
“我和知秋把你抬回去,你别乱动了,毒素会乱跑影响到胎儿。”宋衣压低声音道。
花道雪暗啜了一句,正准备被她俩杠着回去,却被两只大掌直接抱住了腰身,一个起落飞出好几米,身后只听轰地一阵白烟翻起,浓重得如蘑菇云。
抢着领赏金的民众吓得惊慌一片,如鸟兽散。
而地上的妖道已经炸得尸体都不见了,旁边的建筑物也被炸得一片凌乱。
妖道这是以身殉道了吗?
“郡主!郡主!”只听一声哀嚎响起,松姑姑和屏儿疯了一样冲了过去,半天却没听到段绯丝的声响。
花道雪被崔琰琬抱在怀里落在了仪门之内,看着那一团白烟不禁感慨:“还好及时躲了,要不然非得被炸死,咳……”
“先别说这么多,赶紧回房躺着解毒处理伤口。”宋衣在身后大喊。
崔琰琬竣眉微蹙,一个旋身一点地,人已带着花道雪来到了临天苑,奈何石破天惊两大门神挡了路。
“两位大哥,快让我进去,煜王妃受了重伤。“崔琰琬心急地说了一句。
但石破天惊不为所动,伸手要将花道雪接过。
崔琰琬自然是不肯:“煜王妃身子尊贵,岂是你们所能碰的。”
“琰太子,煜王有吩咐,任何外人不能进入临天苑,请将王妃交给我们!”石破冰冷的脸看以花道雪那已经开始乌紫的脸微微有了些触动。
崔琰琬温柔的双眼露出不悦:“本太子不会允许你们碰她。”
花道雪有些无奈,幸亏后面的宋衣以轻功追来,她小巧的身子接过花道雪对崔琰琬道:“琰太子,这里确实不能进。”
说着她便带着花道雪进去了。
“也不知道崔琰琬有没有发现你怀孕的事。”宋衣边走边念叨着。
“知道了就知道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花道雪虚弱地靠在她怀里,刚刚被崔琰琬抱着她都尽量避免和他太过亲热,也不敢靠着。
“煜王不举,你又怀孕,怎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宋衣责备地说了她一句:“你想想谣言有多可怕。”
“谣言再可怕,也没银子可怕。”花道雪艰难地笑了笑。
她始终相信金钱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没有之一。
宋衣将她抱入房里放在床上,知秋也正好拿来医药箱,宋衣凝神给她处理伤口,花道雪的衣裙已经染得鲜红一片,触目惊心。
知秋从出事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没说话,这回没人了,那眼泪就啪啪啪地往下坠:“都是知秋没用,没能保护好小姐。”
花道雪被宋衣处理伤口正疼得快晕过去了,却突然听到她责备自己的声音,忍不住骂了句:“哭什么,你小姐我长命百岁死不了!”
宋衣用布往她伤口一按,花道雪痛得啊地大叫起来,声音如杀猪刀般穿透了整个临天苑。
站在临天苑外进不去的男人们一个人面容相觑。
“疼成这样,不会有危险吧?”君冉刺担忧地先出了声。
“有宋衣在,不用怕。”江帝雅接着。
“宋衣说匕首上有毒,那妖道孤注一掷那毒只怕是致命的。”崔城决锁眉。
“有宋衣在,毒也不用怕。”江帝雅继续安抚。
“皇兄,你前两日不是得了颗灵丹吗,快给煜王妃用。”一直未出声的崔琰琬闪着乞求的眼神看着崔城决。
崔城决用修长的手指蹙额无奈地道:“皇弟,那是给你用的,你可知为了这颗灵丹为兄付出了多少心血。”
这皇弟什么都好,就是这乐善好施这一点真心让人头疼,他们是打心眼里想把一切好的东西都塞给他,而他却都拿来去救济别人了。
上次那两颗雪莲玉露丸价值连城,哦不,有价无市,竟然被他两颗全送了煜王妃。
现在倒好,连刚得到的宝贝也要送了。
“可是灵丹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吗?”崔琰琬哀怨地看着自己的皇兄,仿佛他不拿出来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是为了救人,但是是救你。”崔城决却甩开了他的手,一脸坚决不给。
崔琰琬有些无奈,皇兄的性格他知道,对于自己他可以连命都舍得,但对于别人他却不是那么慷慨,如果他打定主意不拿出来,他怎么求也没用。
他有些焦急地往临天苑望去,除了看到满院的鲜红的落地金钱正在盛放之外,看不到其他动静。
突然有个丫鬟拿着沾满了鲜血的衣裙出来,立即就被一群美男给围住了。
吓得她惊慌失措,小脸胀红,受宠若惊。
“煜王妃怎么样了?”有人率先问道。
那小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只知情况很严重,王妃已经晕过去了。”
“你现在马上进去问宋衣,有没有我们能帮得上的忙。”君冉刺脾气有些暴躁,朝着小丫鬟吼了起来。
君临天出门前来给他叮嘱过,府里住着琰国的两个皇子让他盯着点,别让花道雪出了事。
结果这人才走一天,煜王妃就出事了,他可不想煜王回来无法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