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刚冷笑连连,高声喝令家仆,先把羯奴给拿了。然后从门后取出马鞭来,手一扬,却抽在了婢女的身上。
冀刚深知,通啪这种事情,瞒得了外面的奴仆,却万万瞒不过在里屋伺候的婢女。果然,在他逼问下,婢女便把女主人私通羯奴的经过,全都给抖落出来了。
冀刚大怒,扬鞭欲打潘氏,却又舍不得,只好将羯奴打得死去活来。最后,见时间确实不早了,冀刚便命家仆把羯奴捆了,丢在柴房里,待明日他回来了,再做处置。
临走前,冀刚对潘氏道:“我走后,你若敢私自放了羯奴,那你我从此便恩断义绝!到时,我一纸休书送你回家,你也休怨我不念往日的夫妻恩情!若是你老老实实待在屋中,那这件事我就揭过不提,只拿羯奴来问罪!你我还继续做夫妻!该选哪条路,你自己细细思量罢!”
说罢,冀刚便转身离去,回军中去了。
再说那潘氏,坐在屋中,既害怕,又觉得委屈。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羯奴。最后,她牙一咬,起身出了屋子,来到了柴房前。
看门的奴仆本想阻拦,但是潘氏摆出主母的威风来,三言两语,便把看守给打发走了。进了柴房,潘氏一看羯奴给打得浑身是血,心疼不已,上前一把抱住羯奴,哭道:“可人儿!不如你我私奔了罢!到别处去做个夫妻,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却见羯奴清秀的面庞上,一脸的狠戾,他冷笑一声,道:“大半夜的,你我又能跑到哪去?他可是郡里的小史,官面上有人情,到时候,一封文书发出去,到处通缉,你我就算能出了狄道城,也绝对跑不出陇西郡去!”
“那可如何是好?”潘氏惊惶的问道。
“好娘子,你可是真心要跟我过?”羯奴问道。潘氏略微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且先放了我,我自有办法,不但让冀刚奈何我不得,还能把你连同这份家业,都弄到我手里来!”羯奴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可是被打糊涂了!莫要光说狠话!你哪里是他的对手!别白白送了性命!”潘氏道。
“哈哈,冀刚所恃的,不就是他郡吏的身份么?可若是他通敌谋反,被李太守捉拿问罪的话,还能奈何我吗?”羯奴道
潘氏闻言,吃了一惊,颤声道:“这……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哼,若是你舍不得亲夫的性命,那就等明日冀刚回来后,活活将我打死好了!只盼你念着往日的情分,能把我用一张芦席卷了下葬,入土为安,别丢在荒郊野岭喂了野狼便好!“羯奴说着,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潘氏了。
过了片刻,羯奴只觉得手腕上一松,绳子已经被人给解开了,不由得心中狂喜,暗道一声“好险!“
却说这羯奴,自小就在冀家为奴,当初,看他年纪小,所以便由得他出入内院,听差办事。不想,十来年过去了,一晃,羯奴已经十八岁了,早已到了知人事的年纪,却依然能出入内院。再加上他模样生得俊秀,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潘氏。
这些天,乘着冀刚领兵在外,羯奴更是公然去潘氏房中歇宿。两人恋啪情热,竟然连冀刚已经返回狄道的消息,也未曾注意。
不过,这也难怪,两人虽然知道冀刚外出领兵去了,却不清楚冀刚去了哪里,更没法将冀刚与楼烦联系到一起。因此,尽管楼烦败退回狄道的消息,在全城传开了,羯奴与潘氏却不知道,冀刚也一并回来了。
两人甚至还在准备酒宴,想在晚上把酒言欢一番后,继续巫山**。没想到,就在羯奴去酒肆沽酒的时候,恰好给他瞧到了冀刚。
羯奴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本想回去报信。但是,一想到方才自己只是看了对方半个身子,还不能确认就是主人回来了,羯奴便乍着胆子,偷偷潜到雅间的窗外,想得个准信。谁知,好巧不巧,恰好就被他偷听到了冀刚与范昕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