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似乎熟悉的声音,脑子里面飞快的转动着,搜索着,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丝光亮,脱口而出喊道:“没溜”,这个声音正是梅妃的弟弟,李鹜的手下败将没溜(梅旒)。

与李鹜不同的是,梅旒却一直没有忘记李鹜—这个出身比自己好,地位比自己高,脾气比自己大,说话比自己横,下手比自己狠的狠角色,京城的小霸王。

自从梅旒借他姐姐梅妃的裙带关系来到京城,就仿佛一步登天了,那感觉真是美妙极了,说话底气也足了,走路时腰板也能挺直了,看人时也可以斜着眼睛了,去酒楼吃饭都不用给钱了,所到之处,只要报上自己的名号,无一不对他极尽谄媚讨好。还有一点是梅旒最最得意的,那就是无论是大姑娘小媳妇,如果是入了他的眼,只消他一个眼神,不消多久,肯定会出现在他的府上,梅旒得意极了,惬意极了,感觉自己那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了。

但是,梅旒还没得意多久,就觉得一切都变了,他看到了人们眼神中的嘲笑和不屑,感受到了逢迎背后的敷衍,同时,他也听说了京城里名号最响的三少。

当时,梅旒正斜靠在铺着大红色绣着金线牡丹的锦褥的美人靠上,怀里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子,妖艳女子的手里端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碗,里面盛着鲜艳的果子,另一只手则拿着银质的勺子,一面娇笑着,一面往梅旒的嘴里喂着。脚下还有两个美貌的丫鬟在给他轻轻地揉捏着。

梅旒的手在妖艳女子的胸前流连着,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你说什么?一个小小的王爷的儿子竟然比本国舅爷的名号还响?真是岂有此理”,

梅旒的跟班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唯唯诺诺的说道:“启禀国舅爷,敬亲王府的名头可不小”,

自从来到京城,梅旒就给家里的下人们定了一条规矩,但凡跟他说事情的,每句话的开头必须要说“启禀国舅爷”,如果不说者,一律乱棒打死,家人统统卖掉。

梅旒猛地坐了起来,妖艳的女子没留神,被推倒在地上,手里的玉碗脱手掉落在山地上,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啪”,变碎成了几片,丫鬟们全都变了脸色,这只玉碗可是皇上赏赐的,如今却打破了,这可怎么办?不由得浑身哆嗦成一团。

梅旒看都没看一眼那只碎玉碗,而是冲到跟班的面前抬腿就是一脚,“王府不小?他有皇上大?皇上都听我姐的,我姐听我的,你说,谁大?”,

跟班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好,忍着疼说道:“启禀国舅爷,当然是国舅爷您大啊,满京城,不,满天下就属国舅爷您最大了”,

梅旒高兴了,眼睛眯成一道缝了,哈哈哈大笑道:“你们都看着啊,看着本国舅爷怎么让那个三少跪地求饶”。

在梅旒的刻意下,终于跟李鹜“不期而遇”了,看着眼前这位神采飞扬的俊美少年,梅旒却惊呆了,这是男的女的呀?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像女子的似的,不,比女子还好看十分……。

这一天,李鹜又跟几个‘狐朋狗友’来福临门酒楼吃饭,因为他们几个刚刚把礼部尚书的儿子给教训了一顿,几个人一面走,一面高兴地说着刚才的那场胜利。

大德眉飞色舞的说道:“三少,这几日你的腿上功夫见长啊,刚才那一脚踢的,干净利索,直接决定了我们的胜利”,

小胖子胖威则说道:“那是,三少这些日子那叫一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闻鸡起舞……”,

一席话说得另外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李鹜没好气的说道:“我说胖威,你这是骂我呢吧?”,

几个少年一面笑一面簇拥着李鹜进了福临门的门。

突然,大德碰了下李鹜,正回头跟胖威说笑的李鹜回过头一看,面前站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一身的绫罗绸缎,金光闪闪的,活像一只能行走的大元宝,而这只活元宝此时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李鹜厌弃的皱了皱眉,就在这时,那只元宝开口了:“你长得真好看,跟本国舅爷走吧,本国舅爷肯定不会亏待你”,说着就来拉李鹜的手,

李鹜就觉得一股火窜到脑门了,想都没想,抬腿就是一脚,把那只元宝踹出去好远,“砰”的一声重响,摔在了地上。

身后的大德等人齐声赞道:“三少踢的好”,这小子真是活该,大德在看到元宝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子是倒霉催,京城里的人大多知道三少李鹜的忌讳,那就是那他的长相说事,何况这只倒霉的元宝不仅用色眯眯的眼神看三少,居然还有了邪念,这不是往三少的枪口上撞吗?

李鹜这一脚,算是踢开了跟梅旒的仇恨之门。

之后的几年之间,梅旒每每试图挑战李鹜,但是,均已惨白而告终,而当梅旒企图混进李鹜他们的圈子的时候,不仅被李鹜等暴打了一顿,而且还赔上了一条腿。

大德,胖威远赴西北军中,李鹜离开京城去了桃花坳,他们之间的纠葛也暂时告一段落。

李鹜这次回到京城,因为已经成熟了不少,又已经为人夫,为人夫了,对于梅旒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情懒得理会了。

梅旒却不然,这么些年来,他每每想起那个仿佛一块巨石,死死的压在自己头上的三少,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恨,是怕,是羡慕,是嫉妒……,是好多种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东西混杂在一起,这种感觉在随着时间发酵,膨胀,最终导致一种执着,一种要毁灭


状态提示:100生变--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