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心里作气也是应当的,桂长生觉着,燕儿也不该定的这般早,眼下见着胖婶作气,和墩子娘说这话的意思,估摸着是想作罢了这门亲事了。
想着先前燕儿就定过,后来告吹了,这回和陈家那边定的,才隔了多久,去年定的罢,今年瞧着燕儿就要过了年关及笄的。
若是胖婶不好脸面,按墩子娘说的,这门亲事确实不咋的,若是好脸面,借了银钱过去,等燕儿及笄了嫁过去,怕是日子并不好过。
桂长生没见过那妇人,能将胖婶气成这般的人,自不是啥面善的,说燕儿嫁过去好不好过,她也就是心里想想,作不得数,谁知晓会咋样。
心里这般想着,也就没开口说道。
高兴的不高兴的,事儿也就这般过去了,陈家那边也没过来说道,胖婶心里气不过去,就将先前定亲的银钱退了回去。
这一退回去,陈家不好来说道,再要脸面,屋里情形是那般,胖婶屋里就大山娶媳妇,气派的,方圆十里谁不知晓,又是托了人来说道了。
可胖婶心气也是有的,这事儿没得商量,索性就作罢了。
“嫂子。”
三郎下了学堂回来,进门便先喊了桂长生,四妮瞧着三哥回来了,便道。“嫂子还没回来,刚出去了一会了。”
“去哪了?”三郎说着将布袋子放了下来,手里握了一束野花,拿着去了桂长生住的那屋。
四妮笑嘻嘻的跟着走了进去,瞧着自家三哥道。“三哥,你搁哪儿摘的呢?”
“私塾那边摘的,挨着河道边,瞧了一阵今儿就摘了回来。”说着,插放在了窗眼上。
三郎转过身,瞧着四妮扭扭捏捏的像是有话说道,便道。“咋了?”
“三哥,嫂子上回给你买的基本书籍,你看完了没?”四妮说着将视线转开了去,双手放在背后,半响后道。“你要是看完了,借了俺瞧瞧。”
三郎上私塾,回来也会教四妮和五郎,连带着教了桂长生,可教的也不是在私塾里边学的多,又得不着空挡经常来教他们。
听了这话不觉有些疑惑。“书籍上的字,俺都认不大完,你借了做啥?”四妮才认得多少字,能写的也没多少,他都瞧不完,还得请教了老先生才认得。
四妮倒是有些噎了话,皱了皱眉头。“俺就借一本,在屋里啥事儿都没,场地里,嫂子在屋里就顾着的,俺搀和不上,燕儿近日里也没做针线活路了。”
三郎点了点头。“那成,俺借你看了的,你仔细写甭整坏了。”
得了话儿,四妮才笑了起来。
桂长生回来,瞧着里屋有束野花,嘴角微微上扬,不用想也知晓是三郎摘回来的,想着快五月了,地里的油菜过了五月就该收了。
这两日将榨油的桶子左右画了一遍又一遍,明儿是得让赵叔拿去陈家村那边给木匠说道一声。
四妮拿着书籍也不是她自个来看,第二日一早,等三郎去了私塾,吃过早饭将书籍藏着拿了出去。
杨氏瞧着四妮早早的出了门,还以着是去找燕儿来了,嘴里还嘀咕了一声,五郎瞧着四姐出了门,也顺溜着跟了出去。
“五郎,你跟着俺做啥?”四妮过了胖婶屋里正往后山那边走,才瞧着五郎跟了过来,将书籍藏到了身后一脸不悦的瞧着五郎。
五郎撇了撇嘴。“四姐,俺晓得你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