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泽也不在意,穿着随意简单一张脸不过二十六七的光景,半叼着雪茄的样子竟然一点违和都没有,气场已经可以很自然的融合身边的事物。
往后景贤便是一局没赢过。
再白痴的人都看出有问题了。
说话能算数的那个依旧蓝瞳淡淡的和景贤一局一局。
直到景贤身上带着能用做筹码的和之前赢的都输光。
这个场子是不许欠着的。
他算得刚刚好。
纪言泽把怀里的小家伙放到桌子上,伸个懒腰站起身懒洋洋的朝景贤那边走,景贤脸黑得滴墨般的冰凉,扭过头不想看到他。
他伸完懒样扭了扭脖子手便朝身后伸了一下。
侍从顿了一秒,也就仅仅一秒就从怀里拿出了他常用的匕首递过去。
乳白色不足手掌大小,上面还有镂空的花纹,看着就像是装饰品。
被匕首反射的灯光瞟了一下眼角,景贤立刻站起身一蹬脚就朝桌子借力手上拉住了自己的警卫。
还是来不及,他还是懒懒的样子,好像没近身,但他拉着的侍从脖颈处的动脉已经被割断,被他扯着退后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冒出来的血已经染了半边衣服。
浓厚的血腥味一下扩散开,他手里玩转着的匕首只有刀锋处一条淡淡的血迹。
被景贤蹬倒的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不知道怎么猛的发力从桌子上直接跳到纪言泽肩膀上两只短爪子抓着他的衣服的小家伙毛都炸起来了,浅蓝色的眼眸瞳孔放大透着野性,低低的叫声比猫咪要沉比狮子要柔和一些。
这样像是被踏入领地挑衅即将开战的叫声听着很刺耳。
被景贤拉着的警卫已经断气了,他直接放了手软软的身体失去所有力道倒在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了花纹和颜色染上鲜血也很刺眼。
景贤后面退了两步让自己的鞋子不染到血。
锐利的眼眸盯着纪言泽没有说话。
这一屋子人谁不秉着气,只有他这会闲闲的匕首递给身后的侍从,把肩膀上抓着他衣服的小家伙抱到怀里,好气又好笑的抚了抚它炸起来的四肢和头上的毛,背上的乌龟壳似乎颜色都深了些。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安抚的拍了拍,利落转身的口气不轻不重无关痛痒,“想办法让你家老爷子来领你。”
景贤眼睛都红了拳头紧紧握着鼓出青筋却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走了这屋子的人都跟着安静离开,收拾整理的人立马就进来了。
地上的尸体处理手法干净利落,所有人的眼神从头至尾一点变化都没有,让人心凉,让人心悸,也让人心生佩服。
其实纪言泽那句话说对了,让他家老爷子来领他,也许他父亲的身份还不够和他谈条件,想起第一次听说帝都冒出个太子爷自己的鄙视也是好笑。
那时候人小一些,也让其他人叫自己太子爷,他才明正言顺,那个不过是个山寨货,被老爷子训了一顿,一贯要太阳不给月亮的老爷子为一个称呼训了自己,到现在心里还是有些疙瘩。
这样华夏古代社会极其封建顽固的称呼用在一个意大利过来的混血儿身上,他先前一直都认为这家伙也不过仗着家族势力在这片地界上横罢了,今天似乎懂得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