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过后,也就运茶的运茶,采茶的继续采茶,等太阳西斜一群姑娘才一起结伴,背着茶篓有说有笑的下了山。
各自道别回家相约明早一起在哪个包子铺门前买包子再一起上山采茶,还有叽叽喳喳说家里母亲为熬豆浆明早要给她们带的,一群小姑娘又是小小的欢呼,而后才恋恋不舍的在路口分开各自回家。
家里已经摆好了晚膳,精致的盘子盛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放在小小的圆木桌上种种不搭,桌子后面坐着的人一头柔顺青丝配着邪气又蕴着温柔的笑容。
今天在茶山上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新东家一袭月白长袍这会挽着袖子,看到一身布艺带着小帽子进来的小姑娘便站起身来盛饭,眼睛却看着她放下竹篓在门口洗手洗脸,“回来了?”
清若回家见自己家门大开也不惊奇害怕,无比自然的进门照往常一样的动作,听见他说话蹲在地上回头露出个浅笑,点了点头,“嗯。”
那边的男人笑容里便染上了三分真切,口气也带上了一些急躁,“快来吃饭吧,饿不饿?”
清若一边起身甩着手上的水一边走过去,“不饿,都会带着一些糕点上去。”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温柔的笑了笑开始给她夹菜,见她乖乖的吃没有话才缓和的道,“酒楼里让人抬来的,今天时间有点赶,来不及,往后我做。”
清若笑眯眯的点点头,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后扭头看着他已经长得极好的头发,“还叫玄绝吗?”
男人耸耸肩开始吃饭,“随你喜欢。”
而后无话。
吃完饭自然有外面他带来的人来收拾走,屋子小,一张小圆桌,两半高椅和一个小矮椅便是客厅了,过去不用五步,一张小床,边上一个带着铜镜的梳妆台,一个小木柜放衣服,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玄绝坐在高椅上又环视了一圈已经看过很多遍的小房间,小姑娘吃完饭就跑到小院子里去洗今天背回来的竹篓了,院子也小,她蹲的那里有一口井,放着小桶和盆,在边上的几个花舒间栓着的绳子还挂着几件衣服。
她把竹篓放到石台上去控着水,擦了擦手去收了衣服抱着进门,玄绝含在嘴里含了半天的那句苦了你了愣是没有能说得出口,因为看不出来她苦,从进门到现在,不管是小小的家还是小小的院子,他感觉不到生活在这里的人苦,反而一些精致细心弄着的小摆件让他觉得比华丽的府邸温暖得多,看着她不管做什么脸上柔和的笑容几乎一直在,她不在像几年前那边不是风便是雨。
那时的她锐利扎眼像是一块封存千年刚被发现的宝玉,而现在润和带着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的样子像是宝玉经过打磨经过雕刻已经成了世上独一无二的珍贵。
清若抱着衣服到了床边便开始慢慢地折起衣服在和他说着话,“过几天我去买只小狗,之前我白天都不在家怕没人照顾。”
玄绝杵着小巴看着她,笑着嗯了一声,然后问她,“累不累。”
清若摇摇头,“你一会早点回去,刚过来事情也多,茶坊事情也多。”
玄绝乖乖的点头,“小猫也养一只吧?”
“好呀~”清若把衣服放进小柜子里齐齐摆好后在梳妆台上挑了一些脂擦了擦手到他身边的椅子坐下,“你喜欢小猫?”
玄绝摇摇头,笑得有些孩童恶作剧的恶劣,“想看它和小狗打架而已。”
清若好笑的拍了拍他,“行了,回去吧。”
玄绝也没有留恋认不得的样子,站起身来拉了拉衣袍,嗯了一声往外走,刚跨出门坎便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清若。”
清若正低着头理衣服,听见他唤她便瞪大眼睛抬起头看他。
她眼睛一如既往的亮,和从前一样,也会和未来一样。
玄绝斜倚着门框,袖子里飞出的还是鲜红的菱,卷着坐着她直接把人控在怀里低下头仿佛回到洛阳外那个小树林的午后,一样的笑容一样的动作亲了她的唇。
原本想问她是不是从始至终就知道他会来找她,可是这一瞬间触上她柔软湿润的唇就不想了,抱着人让她稳稳的站在地上,“晚安。”
清若笑,“晚安。”
玄绝转头离去,步伐坚定再没有回头。
她向来聪慧又通透,一定知道当年害死他母亲的是洛安的母亲,也应该知道他年幼被洛安母亲下毒手是因为撞见她和别人偷情,他被抛进河道时红尘正好在那附近闭关,而后他便是双腿残疾回到皇宫。
也许,她也知道当年和洛安母亲偷情的便是她的父亲,她母亲的死也有那女人的手笔。
然后,她又知道了他给她找引活饮血蛊香炉时做了手脚。
只是她或许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今天会是这样的局面了,她体内的饮血蛊按着他安排的时间算,应该是三个月前死的,她再无一点自保能力。
所以,他来了。那时候心心念念要杀了洛安一脉也不会放过她,只是她不在的日子才觉得岁月好寂寥,他甚至已经有些分不清她到底离开了他多久。
再见到她,似乎她只是今早出门采茶离开过他而已。
还好,我还能牵你的手,亲吻你的额头。
往后,你会有顽皮的猫,温柔的狗和爱你的我。清若。
目标人物:洛初(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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