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鹿问,“你去问什么了?”
张翔道,“关于元帅喜好,毕竟要讨好一个人最先做的应当是了解他的喜好才对。”
赵鹿一皱眉,直道,“我哥哥喜欢什么你问我不就好了,我全都知道。”
张翔连忙问,“可是真的?他喜欢什么样的人物?”
赵鹿刚要说话,却愣住了。好一会儿结结巴巴道,“我只知道哥哥疼我……从小到大,哥哥最疼的人就是我。”说着就哽咽起来。他做的是什么混账事,他自私到了什么程度……就因为害怕哥哥的反对,害怕他会拆散他们两个,竟然向朝廷谎称重伤不治而亡。京城传来丞相府二爷去世,府内上下挂上白绸的消息时他还庆幸过,庆幸自己骗过了所有人。
这一次重遇,哥哥瘦了好多……赵鹿哽咽不止,竟是泣不成声,道,“哥哥不认我是对的,我是混账。”
张翔心疼,又是粗糙惯了,也不知怎么安慰他,便伸手摸摸他的头发,道,“小鹿,事情总会有转机。元帅既然那么疼你,自然是看不得你受委屈。我看倒不如试试这苦肉计。只是苦肉计,却难免要吃些苦头了……”
赵鹿最受不了的就是张翔用厚实的大手摸他的头发,那种感觉又温暖又贴心。像极了年少时赵老爷摸他的脑袋,也不是,应该是像极了年少时赵麒摸他的脑袋,宠溺的揉乱了他的头发。
“只要哥哥原谅我,什么苦我都不怕的。”赵鹿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又道,“你有主意了?”
张翔想了一会儿,道,“也不知可不可行……”
再说赵麒此时在做什么。
倒不是说赵麒这人就是始乱终弃惯了,其实他本身还是十分守律苛己的。算了,还是加上‘以前’二字吧。
此时赵麒正在思考关于刘长卿的事情了。刘长卿喜欢他大约是真真切切的,不过就是这真心实意,让赵麒有些不敢妄下决定。要是轻易接受了吧,可是自己对他又没有那方面意思,往后烦心事必定是一桩接着一桩……可若是这么一直耗着,倒也不是个事。
可要是直接拒绝吧,那天晚上又没把持的住……唉,真是糟心。唉声叹气的时候,那一位主子来找他了。
门外刚一通报刘长卿来了,赵麒就是一阵头大,这可怎么办,还没准备好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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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鹿,”刘长卿一进门就亲热的喊他,一双眸子里尽是欢喜,道,“我想你了。”
“不是早上才见过。”赵麒道。
“可是那时候没说上话,你又光顾着和张翔诸葛明他们讨论军事,都不理我。我一直朝你使眼色呢,你也不看我。”刘长卿伸手小心翼翼的抓着他的衣袖,坐到他旁边去,又道,“成亲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也不着急,你不要躲着我了。”说不着急是假的,急的都想现在就将他拖出去拜了堂,然后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关系。
赵麒却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将手中的地图展开呈在他面前,问,“你看西疆的布局,此处是我们所在的军营,这边是屠苏城,往西这里是我们之前留宿几日的荣城,也是逍遥侯府所在地。”
刘长卿点点头,道,“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来找你聊天的。”
“……”赵麒瞧了他一眼,眼神中却看不出什么责备来,无奈居多。好一会儿才笑了一下,指着地图上一处,道,“西疆多处是草原,再往西却是一道约莫百里宽的树林,今晨诸葛明的意思是可以多加利用此处地形,叫人潜伏于此,然后派人将广罗敌军引诱至此处。”
刘长卿哦了一声,敷衍着回答,“诸葛先生果然好计策。”又道,“这些事你做决定就好,我们说说别的吧。”
“你身为大韩监军,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古怪东西。”赵麒说道。
刘长卿却弯起眼睛朝他柔柔一笑,道,“你哪里是什么古怪东西。”
赵麒无奈扶额,心想着这刘长卿可真够直接的,也不收敛一些,便道,“行了,不想听我说就回去吧,我现在没空管你。”
“非鹿,我听说你和张翔有什么矛盾?究竟是什么事?”呵,原来这刘长卿特地跑过来还不是想把这件事问个清楚吗!
赵麒皱了皱眉头,那张翔跟他又没什么来往,哪有什么矛盾。难不成刘长卿是知道了什么?还是道听途说了些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有人谣传元帅与将军不和的消息来了?”
刘长卿倒是诚实,道,“不是道听途说的,是张翔今日自己来找我说。说是言语粗鄙不小心得罪了你,还问我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玩意要送给你赔罪呢。”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我没告诉他。”
赵麒眉头一挑,心想这张翔又在搞什么名堂,便问,“哦,他还怎么说了?”
刘长卿果然不乐意了,终于松开了他的袖子,闷声道,“跟我说话就没空,一听张翔就感兴趣了!”
赵麒嘴角一抽,这是个什么意思?这撒娇吃醋的感觉好像自己跟那个张翔有一腿似的!可是那张翔是他弟媳啊!
唉,不对……那个张翔就是路人罢了!到底吃的哪门子醋啊!
赵麒好一会儿才冷声道,“快闭嘴吧。”
刘长卿委屈的望着他,忽然说道,“那个张翔,我定要找他的麻烦不让他好过。”
“……”赵麒点点头,“甚好。”反正他也看张翔不爽很久了。
可怜的张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