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桂公公在一旁侯着,手中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的是几个牌子,“该翻牌子啦。”
韩臻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滚出去!”
那桂公公被他忽然发作吓了一跳,连忙跪到地上,求饶道,“皇上息怒!”
韩臻紧皱着眉头,眸子阴沉下来,寒声道,“是谁授意叫你过来询问朕?”
桂公公暗自心惊,早知不该接这事儿,偏偏忍受不住金钱的诱惑。连忙磕头告饶,哭道,“皇上饶命啊皇上!奴才这是为了您好啊!这宫里的妃嫔来了这么久,皇上却看也不看一眼,后宫也没去过一次……这要是让朝中大臣知道了……皇上就是为江山社稷着想,也该早日获得皇嗣,好稳固我大韩江山啊!”
“大韩的江山?”韩臻弯唇一笑,面上却尽是邪肆冷意,“朕从来就不稀罕。纳妃不过是那人的意思,你以为,这几个愚蠢的女人也能爬上朕的床么?”这世上,只有一人!
桂公公心中大惊,他早知小皇帝对丞相有意,不过说到这个份上又是为何?他一直以为小皇帝还是个孩子,心思简单,可是听这一番话又似乎是……桂公公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跪在地上,汗如雨下,直道,“奴才该死!”
韩臻这才揉了揉太阳穴,淡淡说道,“往后不必再理会后宫那些女人。若是有不安分的,拖下去仗责一顿便是,省的叫朕看见脏了眼睛。”
桂公公连忙磕头道,“奴才明白!”心里却想着,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进了皇宫倒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却也生生的守了活寡。又道,那赵相明知小皇帝喜欢他,却还叫百官施加压力,强迫小皇帝纳妃选妾。真真可叹!
桂公公正想着,韩臻却道,“朕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太傅了,你去丞相府将太傅接到宫中来。就说朕有要事相商不得有误。”
这桂公公本就知道这些个事儿,韩臻也从来不顾忌,又自顾自的说道,“不知太傅想不想我。”
桂公公连忙领了命,出了御书房就火速的赶去丞相府。
谁知丞相府外有护卫把守,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进了丞相府,才听下人回答,丞相是病了,出不了门也去不了皇宫,这时候还躺在床上休息着呢。
桂公公知道赵麒借口,又不能闯进去,只能无奈叹一口气,回宫复命去了。
韩臻一听赵麒称病不愿见他,并不惊讶,像是在意料之中,垂下眼睫低声道,“太傅这是还没原谅我呢。”说着,那一阵阵胃挛般的抽痛便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撕扯着他的身体,尖锐的利爪刺穿了他的心脏,仍是不停手,非要纠缠着,叫他血肉模糊了才肯罢手。
韩臻捂着胸口,冷汗淋淋,脸色惨白如同薄纸。韩臻垂着头,失声呢喃,“好疼啊太傅……”好疼啊,太傅为什么再也不肯看我一眼了?
桂公公在一旁站着,也是低着头目不斜视,耳不旁听,他们做奴才的,最要紧的一点就是不该看的看不见,不该听的听不到……
那韩臻却不放过他似的,又道,“太傅生病了,一会儿你备上马车,朕要去丞相府。”
这小皇帝偏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非要去那丞相府见着冷情冷面的丞相,吃一顿冷言冷语才肯罢休。
马车一到丞相府,王福一见韩臻便意识到这是当朝皇帝,而不是一个普通的有钱人家的公子,顿时是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倒在地,“皇,皇上万岁!”
守门的护卫一见这阵仗,也是齐刷刷跪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臻朝他们道了声,“免礼”,便冲着王福问道,“听说赵爱卿病了,朕来看看。”
王福这才晓得了小皇帝的来意,连忙上前迎接,“恭迎皇上!老爷病着,现在还在卧室休息呢。以防屋内味重,皇上先去堂屋里坐会儿,奴才去伺候老爷换身衣裳吧。”
韩臻本想直接去找赵麒,又担心对方反感,只好点点头说道,“嗯,去吧。朕就在这儿等着。”
王福连忙退下去禀报赵麒了。
原来今日倒不是赵麒借口称病不见小皇帝,他这些日子操心的事儿太多,昨夜似乎是受了凉,早朝回来不多久便发了高烧病倒了。
都说这病来如山倒,赵麒平时没什么毛病,忽然高烧不退,吓坏了府上的侍从丫鬟们。幸好傍晚的时候赵麒醒了,要不是这府上的丫头哭声传到外面还以为丞相府是死了人了。
赵麒这时候正靠在床塌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往日一丝不苟束起来的长发这时候正披在背后,看起来少了些冷硬,多了些温柔。
罗轻舟在一旁伺候他吃药,笑道,“原来大人私底下也是讨厌吃药的。”
赵麒道,“太苦了。”
罗轻舟弯起眼睛,轻轻笑着,又道,“良药苦口,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大人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快点喝了它吧。”说着将手中的碗递到他面前,“要不我给你准备些蜜饯?”
赵麒瞧了他一眼,带着些不满的意思,摇摇头道,“别把我当做小孩子哄了。”
罗轻舟一笑,又将手里的碗给他递了过去,“大人,快喝吧。”
这时候王福却在门外传唤,“老爷!皇上来啦!罗公子,您先回房吧,老爷我伺候着就行。”原来这王福可不就是担心罗轻舟这个不靠谱的说错了什么话连累了赵麒与大家,才特地跑过来通知一下,支走罗轻舟。
罗轻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