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笑笑也没有再劝慰叔母。
结果没过多久不仅二郎的身体渐渐好了,连大娘叔母萧娘子也有了孕,叔父一家越发觉得大娘是个有福的,从此对她更是好了不止一层。
自萧娘子有孕之后就养的金贵了起来也不下田了,只在家中喂些儿鸡鸭再与一家子人口造饭罢了。
顾娘子也不眼气,自家怀着大郎是什么福没有享过?当初大郎可是老李家第一个金孙,顾娘子一诊断出有孕就日日里只管高卧,别说下田了,连烧火造饭妈妈也怕把自家金孙窝出个好歹来。
叔父家时隔4年好歹又有了个根苗,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值得高兴的。连常日板着一张脸的李家妈妈也喜笑颜开的。萧娘子也自觉扬眉吐气了,平日里李家妈妈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就是嫌弃她只给二儿留了二郎一根独苗么。现如今萧娘子又有了自然就觉得这日子都出了变化了。
唯有二郎有些儿不愉。他本是一家人的重点关注对象,结果现在好了,自家娘娘有孕了!又是每日里吐得昏天暗地的,关心自家的肚子都来不及了,自然对二郎的关心也就不如之前了。而叔父一个大男人自然没有那样的细心,自然对还未生出孩子的孩子他娘娘更担心,也就忽略了二郎的想法。
以大娘来看,二郎这很明显就是养的太娇了的缘故。二郎因身体不大好所以不怎么出门自然也就与同龄的伙伴们无从接触了,孝子没了酗伴不黏着爷娘还能干嘛啊。
大娘也没有宽慰孝子当知心姐姐的爱好,只管将二郎交给自家大哥带出去与酗伴们顽去。果然,没过几天二郎就完全忘了自家爷娘对他的忽略,每日吃了饭去书塾上完课就只管同学里的同窗顽的高兴。
大娘也没有闲着,先前她偷偷放了青杏的酒终于被翁翁发现了。翁翁本打算开了酒看看还好不好,若是好的就与自家大郎二郎吃了。看着碗里倒出来的那青油油的杏子,翁翁默默的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猜测一准是家里哪个小子干的。
妈妈不一样了,眼见一瓶好好的烧酒就这么被糟践了,心头火起的李家妈妈不顾自己还在收拾屋子拿着手里的抹布就出了房门,站在院子里气沉丹田的一声大吼道:“老生这是造了甚孽啦,养出来这些个孽障!一瓶好好的酒就这么被这不知珍重的小东西糟蹋了,白瞎老生好几十个大钱啊!”
顾娘子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劝道:“娘娘莫要焦心,且不过是一瓶烧酒罢了,就让大娘她阿爷去沽上个两三瓶家来,奴等也陪娘娘吃上一回酒。如今姆姆也有了孕,田里也无大事,大家且高乐一番。”
屋里翁翁看了看那碗酒,尝试的将酒端起来放到了鼻尖闻了闻,仿佛还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又用手沾了一下试了试,顿时笑起来。
顾娘子进堂屋是就只见自家阿爷对着那一小坛酒笑得是见牙不见眼,顿时呆了一呆,对阿爷说到:“阿爷,这时怎么了呀,如何一副欢喜的模样?”
翁翁乐道:“瞧瞧这酒,真是好啊,我怎么不知这青杏子放进酒里还能泡出这味儿来。”说着拿了个碗到了一小点酒进碗里端给顾娘子。顾娘子见自家阿爷那副舍不得的样子也好奇起来,拿过酒喝了一小口。酒才一入口顾娘子就不得不为之击节赞叹,三口两口的喝完了那酒。
顾娘子不由得感叹道:“可叹奴活了这几年竟不知道这青杏子泡的酒竟然如此味道。”
妈妈在这时进屋道:“甚酒如此好的滋味?且拿来老生也尝尝。”
顾娘子又新拿了一个晚倒酒与李家妈妈。见李家妈妈打算一口喝完忙到:“阿姑且慢喝,这酒滋味极好。”
李家妈妈喝了酒,咂了咂嘴,也不说话了。翁翁道:“日后也可多一样待客的酒了,且等明年买些儿酒曲子好好的酿几大缸酒泡将几大缸的杏子酒,也可去换些钱也未可知。”李家妈妈一听可换些钱就高兴了,笑道:“良人说的自然是好的,待到明年也可与大娘家送些去,也算是娘家的帮衬罢。”
顾娘子听了不大高兴,但也未多说就出了堂屋说是去灶房造饭去了。
顾娘子离了堂屋,翁翁就不大高兴的对李家妈妈道:“当着大儿新妇的面你说什么送给大娘的话,不是给她们姑嫂闹不高兴吗?”李家妈妈面露不悦道:“老生帮衬自己女儿又干她们何事?一天到晚只知挑拨老生几个儿女的关系,这样的新妇就是应当好好调理才是。莫非老生还怕了她?”
翁翁叹了一声,也不理妈妈一副还想说的样子,背着手出了堂屋。心里打算着趁今日没什么太阳去老哥几个家中顽上一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