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车窗隔绝了大部分噪音,留给了严成周相对安静的空间。
自从上了车后,他表现的出奇安静,好像在上车前的一堆咆哮都是幻觉。
“听说老头子为了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杂种从意大利回来?”
“大少,这种事情您也知道,以讹传讹罢了。”顺叔四两拨千斤的回复。谁叫这次七爷回来的毫不遮掩,特别是诺斯贝家族那儿都措手不及,这和七爷平日的作风不一样,顺叔也隐隐觉得七爷有些失态,但这种事怎么也不可能当着大少的面说。
有心想挑拨的严家父子的那几个,又怎么会放过机会。
嗤。
严成周似乎觉得很可笑,哼出一口气。
“你他妈当老子是被随便糊弄长大的?没这事这风声能到老子耳朵里?死老头果然年纪大了,脑子进水!为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居然劳师动众的回来,怎么,怕老纸无聊,找个小娘皮回来给我玩?也不怕被玩死?”
“七爷的行为不是我们可以置喙的,但我相信严家只有您才是真正的少爷。”顺叔淡淡的陈述着。
“既然这样,那么我去玩一玩,老头子应该也不介意吧!”严成周勾起危险之极的笑容。
顺叔一窒,一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复大少。
在大少说这句话的时候,顺叔却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七爷的气息,无论怎么改变,大少身体里流着的是七爷的血,又怎么可能丝毫不像?
“在七爷心中,没有人能代替大少。”即便是严成语,也不例外。
“所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老头子没打算找回严成语!?”说着,一脚踹向副驾座的椅背,优良的做功也经不起严成周狠历一击,发出刺耳脆裂声。
这话,连顺叔自己都不信,还想骗谁。
从小崇尚暴力的男人,永远与温和无关,那一身不夸张的肌肉下却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严成周不耐烦在和顺叔周旋。
一句话,让顺叔所有话都吞了回去。
严成语,这三个字在严家就是禁忌。
也只有大少能够肆无忌惮的将这三个字挂在嘴上而一点事都没有。
踢完后,严成周饿狼似得嫉恨视线收了回去,突然安静了下去。
顺叔不着痕迹的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下自家大少,暗叹了一声,这个死结恐怕永远都解不开了,语少已经不在了,这条生命横亘在他们父子间。
阳光穿透玻璃照在身上,是懒洋洋的味道。车子在高速路上飞快行驶着,所有景物从视线中飞驰而去,从窗口眺望是跨江大桥,即便现在是中午,但空气中沉浮着的颗粒就像一张唯美胶片上的划痕,破坏了美感。
这些天雾霾并不严重,但严成周却不这么想,状似平静道:“看的碍眼,不如全部炸了,再重新造起来。”
顺叔眼角一跳,严成周从来不说笑话。
他说要炸,还真的可能会炸!
“大少,您……您当真?”
严成周猛然发出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你猜?”
大少……顺叔年纪大了,经不起你折腾啊,顺叔有些欲哭无泪。
不再理会顺叔,一如既往的拿出手机刷了下音乐平台上基斯兔的个人空间,还是没有更新,那么一首歌翻来覆去的听了那么久都能听出老茧了。
下面的留言也渐渐的不止他一个,有几个还叠了话题楼。
心里鄙视着,但身体格外诚实的开始打字:快出新歌!把你锁在小黑屋弹丁丁!割丁丁!抽丁丁!再爆炒了吃!!!
刷完每天的任务,严成周顿觉身心都爽了那么点。
“马上让人把我的摩托开过来,下了高速放我下去。”
“这让我不好向七爷交代!”我年纪那么大一把,您就别为难我老人家了。
“我管你怎么交代~就算死老头在这里,我也这样。”严成周狭长的眼梢上挑,轻抬脸孔透出一股唯我独尊的气息,浮出一个极度危险的笑意,话语中全是威胁,“我的耐心一直不太好,或者需要我做什么你才肯停车。”
顺叔眼皮一跳,稳了稳声音,“我知道了。”
实在对这个不定-时-炸-弹怕了。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到了,吵什么吵!”不耐烦回了句,吧嗒关上电话。
等严成周开着摩托来到一家娱-乐-城门口。
把一辆骚包绿的摩托车就这么堂而皇之停在人家大门口,这是严成周惯常做派。
门卫刚要上前说什么,就被另一个认出来是哪位祖宗的门卫给阻止了。
“让他停!”
“别去招惹他,听我的!”
“问我为什么?说不定咱少东家说不定就在包厢里等着他!”
严成周一脚踹开包厢门,里边的气氛瞬间凝滞,但很快又热闹开了。
这里待的除了几个二世祖以外,其他的在道上都多少有点名声的,这次也是被一起叫过来的。
也不管他们的叫嚷,严成周直奔主题。
“准备的怎么样?”
“把那群不怕死的全部叫上。”
“今天晚上,陪老子玩个大的!”
几句话,把包厢氛围吵热。这次大少回国,还没出来聚会,居然就打来电话,说要教训个不上道的小子。
人生,不怕闹的大,就怕不够闹!
至于别人的命,呵呵,关他们p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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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成周在开去医院的路上。
比起像自家老头子那种安稳的座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