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养的什么儿女,一个个吃着家里的饭菜,用着家里的银钱,偏偏女儿看不起她,儿子又胳膊肘朝外拐,真是气死她了!
萧毅寒扒拉着肉块仍旧吃得很欢,张氏越看越来气,索性也放下碗筷出门去了。
……
到了下午申时,萧折靡午睡过后准时到了先生的院子。
刚好在门口处碰上了萧沉鸾,她笑了一笑,低声问好:“三姐姐休息的好么?”
“还好,五妹妹呢?”
萧沉鸾淡淡地笑着,答话时却不着痕迹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也还好。”萧折靡挑了挑眉上前轻叩房门。
里面立刻传出羞花先生曼妙的声音:“是三姑娘和五姑娘吗?进来吧。”
两人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顿时眼前一片清新的绿意扑面而来,放眼看去整个房里的墙壁上全都挂着各种各样的画卷,而画卷上无一例外画的全是芭蕉,那宽阔的绿叶上泾渭分明,栩栩如生,足可见画者深厚的功力以及细致入微的观察。
别致幽雅,分外别致,分外幽雅。
此时羞花先生正在书案上挥笔作画,画的还是芭蕉,看风格与壁上画卷如出一辙。
萧沉鸾看了一眼窗外茂密的芭蕉丛,不由走上前去笑着问:“羞花先生房里挂的是芭蕉,画的是芭蕉,连窗外种的也是芭蕉,先生可是十分喜欢芭蕉的吧?”
羞花先生执笔的手一抖,竟然将一滴墨汁滴到了宣纸上,顿时坏了整幅画卷的美感。她叹了口气将笔放下,一边挽起一截衣袖在旁边的木盆中净手,一边盯着盆中的水回答道:“以前十分喜欢,现在十分厌恶……或者说是憎恨。”
对一种植物也可以用上憎恨?
萧沉鸾皱眉,万分不解。
萧折靡虽然也很疑惑,但她三缄其口,绝不打算问出来。没想到这时候萧沉鸾竟然问了:“既然先生厌恶芭蕉,为什么还要画出来挂在房里呢?”
羞花先生神色莫名地瞟了她一眼,没做声,而是低下头去用干布细细地擦手。
尽管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两人都没看出来,可谁都知道那不是高兴的眼神。
萧沉鸾正打算道歉的时候,羞花先生终于开口了:“因为厌恶它,所以我才要画它,观察它,将它的每一个细节都了然于胸。这样日后铲除它的时候才没有可能死灰复燃,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萧折靡总觉得她说的不像是一种植物,更像是一个敌人一样,可她笔下的分明又只是芭蕉。
“好了,今天我不是跟你们讨论这个的。”
羞花先生伸手将那一幅失败的芭蕉画卷拿过来撕成碎片扔进了废纸篓里,即便如此,那动作也如行云流水一般妙不可言。
这时候萧折靡才微笑着说道:“先生请讲。”
“半个月后便是朝阳公主的诞辰,皇后娘娘会宴请所有三品以上的大臣家眷参加这场宫宴,而你们两作为安国公嫡系也是必然会参加的。这不需要我多说,而我相信你们也想在宴会上拔得头筹,讨皇后娘娘欢心吧?”羞花先生望着她们两人,眼神竟然罕见地出现了炽热之意。
萧沉鸾脸色蓦地红起来,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因为她很自然地通过皇后联想到了东宫重仪太子,又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太子殿下那醉人的超然风姿。
“先生有意助我们?”萧折靡眨了眨眼,笑得很有些不符年龄的精明。
羞花先生也对她笑了一下,点头道:“不错,因为你们的这个愿望也是我所希望达成的愿望。同时我作为你们的先生,尽力教导你们也是义不容辞的,你们这些天内也务必跟我好好学,不要在宫里丢了我的脸。”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萧折靡一直觉得羞花先生不简单,前世直到死也只知道她很神秘,最后萧沉鸾当上皇后以后,她便也销声匿迹了。现在听她的意思,似乎教导她们是有所图?
“不要担心,我若是需要你们帮我办事的时候会和你们说清楚的,而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你们只需要专心学习我教给你们的东西就好了,我不会害你们。”羞花先生似乎是看出了萧折靡所想,一语道破后,她脸色不由有些尴尬,在萧沉鸾不悦的目光中一起点头应声。
然而她们并没有注意到,羞花先生看向萧折靡的眼神非但没有冷淡,反而更加欣赏起来。
十多日的时间就在这样忙碌而兴奋的气氛中过去了。
而那十几位姑娘经过先生严厉的教导都开始有了看得见的惊人蜕变,每一位姑娘在动作姿态和与人交流的过程中,所流露出来的气度已经隐隐带了上几分端庄优雅,称之为贵女毫不为过。她们即便是走出安国公府和别的名门千金一起并肩而行时,气质也明显要更加不同。
这实在让府里的夫人姨娘们乐得脸上开花,连老太太也不住地称赞羞花先生的能力,直夸她若是身为男子恐怕金榜题名也不在话下。
就连萧何欢待人接物时也显得温和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么猛烈莽撞,但这只是脾气收敛了一些,外加撞不上让她不爽的萧折靡而已。要是撞上了,什么修养气度通通都要被抛到一边去。
不过萧折靡这几天忙着呢,连每天早上的私学都顾不上了,哪还有空闲出门闲逛和萧何欢置气啊。
萧沉鸾同样也是这样,要在宫宴上拔得头筹,不论是诗书乐器,还是才艺气场,甚至礼仪规矩,应对突发状况都要十分出色才行。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