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是凌晨,借着天光,我发现这大水牛的眉宇紧皱着,好像是有心思。因为从临洮过来一路上,这大水牛一直都沉默不语,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话。
“嗯,”我点点头,为了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水牛兄弟,我看你这一路上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大水牛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便连忙摇摇头道,“没,没什么。”
说实在的,我这人也算是阅人无数了,看他这种表情,我立刻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有什么事。
对于我来说,任何的不确定因素都必须防范于未然,所以我便对着大水牛道,“现在大家已经出了临洮了,这附近应该不会有马步芳的骑兵了,要不大家就先原地休息一下吧。”
这大水牛闻言看看我,点点头道,“嗯,行。”
……
等一行人各管个的在路边找地方休息的时候,我则是拉过了大水牛到了一边用诚恳的语气问道,“水牛兄弟,你心里肯定是有事,这里没别人,你不妨告诉我,看看我是不是能帮得上忙,或者给你出出主意什么的。”
这大水牛见我态度诚恳,在犹豫了一会后,有些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怀疑……”
“诶?怀疑什么?”我有些不解的看向大水牛道。
“我怀疑杜鹃可能,可能是叛变了……”
“叛变?你怎么知道的?”我闻言大为诧异的看向他道。
好吧,这大水牛之前还把我拉到一边,求我不要给他们团长说杜鹃被俘的时候,怎么才这么一会,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怀疑杜鹃已经叛变组织了呢?
“这,这马步芳的骑兵会突然攻击我们,我,我觉得这不是偶然……”这大水牛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整个人痛苦的很。
“这,这也不能证明杜鹃叛变组织吧?我们和马步芳本来就是敌对关系啊?”我闻言,便劝解道。
“不,事情,事情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反正,反正如果不是发生了特殊情况……的话,马步芳的骑兵不应该会攻击我们的。”这大水牛有些含糊其辞的道。
“什么特殊情况?为什么马步芳的骑兵不敢攻击我们?”我更加诧异了。
说起来,可能是这一路上我一直都对他以诚相待,而且也一直在帮他出谋划策,这大水牛沉默了好一会以后,终于道,“其实我们的先遣团占领临洮的时候,对外是宣传的一个军,两万人。马步芳的主力部队也只有两万人而已,如果它敢倾巢而出攻击先遣团的话,就会面临腹背受敌,被两面夹击吃掉的威胁。所以他是绝对不敢大部队进攻临洮的--”
这大水牛说着,看看我道,“所以,我怀疑是对方知道了我们的底牌……”
好吧,他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敢情前两天那马步芳的骑兵瘙痒似得在外围打一枪换个地方,是因为这先遣团装大尾巴狼,把一个团三千多人充成一个军两万多人。把马步芳这老狗吓得龟缩在老家里不敢出来。
而此番突然在晚上大举进攻,看样子应该是掌握了先遣团的底细,不然不会搞这么大的军事行动。
想着我便安慰道,“嗯,马步芳会突然进攻我们,应该是掌握了先遣团的底细,不过这也不能说这个机密就是杜鹃泄漏出去的。这两天马步芳的骑兵每天在临洮附近骚扰,mo出先遣团的底细也不是不可能的。”
大水牛闻言终于看起来比刚才好受一点了,点点头道,“嗯,但愿如此吧,不过如果杜鹃真的叛变的话,那、那我们的主力部队也会有危险--我们得赶快去陇西县,找到大部队!”
这大水牛说着,便突然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拉住我道。
“哦,哦……”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但不管怎么样,杜鹃叛变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毕竟都是**凡胎,挨不住马步芳那变l态的拷问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
大概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我看到前面远远的出现了一座两边耸立,中间凹陷的山坳形状。因为远离了临洮,为了便于和赶来的主力部队会合,我们一行人便慢慢的回到了大路的方向上。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再次听到了密集的枪声!!
我第一反应--第三纵队被马步芳的人伏击了?好吧,因为前面的那个山凹子,明显的是一个打伏击的完美地形,再联想到之前大水牛说的担心杜鹃叛变等等情况。
我想着,不由得看向了身边的大水牛。只见此刻的大水牛,一双牛眼瞪得老大,脖子根已经充血成了潮l红,不停地自言自语道,“她,她,她,真的叛变了……”
我见状,连忙按住他的肩膀道,“别,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建议我们先过去看看,然后再作打算。”
大水牛闻言,转过头看看我后,点点头道,“嗯,听你的。”
因为前面有战况,我们一行人自然不敢怠慢,便沿着枪声最小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朝着山坳的方向mo了过去。
不过当我们mo到一半刚到山前附近的时候,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
“快隐蔽!”
我和大水牛几乎同时发声道。
一群人立刻便再次隐蔽到了路边的小林子里。
我们伏在林子里等了一会以后,便从树叶的缝隙里看到对面的大路上,一队队荷枪实弹的骑兵,正火速的朝着山坳的方向奔袭而来!!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