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这恐怕是陆老爹对常青的又一次试炼。

美美地吃上一顿团圆饭后,陆妈妈跑去衣帽间里翻箱倒柜,最后还真找出一条蓝白条的平角泳裤来。

常青双手接过这条与现代审美相去甚远的泳裤,被陆老爹轰去陆晋松原来的卧室里换行头。

关上门,常青手里握着滑溜溜的小裤衩,在房间各处东瞧西看。屋子里并排放着两张单人床,一张属于陆晋松,另一张属于他的哥哥。两床之间是一具低矮的床头柜,柜子上摆放着一张放大版的全家福。照片上的陆家父母比现在年轻许多,脸上还没有那些沟沟壑壑。陆晋松也不过十七八岁,身材略显单薄,眼神却锐不可当,小小年纪已经锋芒毕现。两相比较,一身书生气的陆家大哥则略显平庸。

常青不禁感叹,陆晋松这样的人,根本是老天赏饭吃,注定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满足了好奇心,常青三下两下将身上衣服除净。他弯下腰,双手撑开泳裤的松紧带,想把泳裤套在身上,结果脚刚抬起一半,又鬼使神差地落了回去。

常青望着手里的小裤衩,这可是小陆晋松贴身穿过的衣服,估计那时的陆影帝也就十五六岁,还是个少年。没准他和自己一样,一身膈人的小排骨,没什么力气,轻轻一推就倒了……

常青清楚现在不是想这些乌七八糟事的时候,大脑却已然脱离控制。他呆愣愣地望着立在墙角的穿衣镜,原本应该套在腿上的平角泳裤,不知何时竟跑到他头上去了。

常青登时闹了个大红脸,鼻腔里似乎有不明液体在翻涌。他不住埋怨自己,怎么和日本漫画里的内衣变态似的,做出这么猥琐的事情来……

“干嘛呢,动作这么慢。”陆晋松毫无预兆地破门而入,入眼便是头戴泳裤的裸男一枚,那些还未出口的阴损辞令登时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

趁陆晋松发愣的功夫,常青一把抓下泳裤,堵住春光乍泄的常小弟,紧接着“嗷”的一嗓子翻上床去,如同被人糟蹋过的良家妇女似的,欲哭无泪道:“你你你你怎么不敲门!”

陆晋松先是瞪大眼睛,接着又缓缓眯起,眸色渐深,他轻轻合上门扉,步步逼近在床上装鸵鸟的常青,想当然道:“我自己的房间还用敲门?!我说你是不是心理扭曲啊,平常做的时候老是‘不要不要’的,跟我欺负你似的,一背着我就做这种事。”

“我没有……”常青低声反驳,不住往后挫,底气早就离家出走了。

“还嘴硬。”陆晋松从牙缝里挤出这句,之后趁其不备,一把夺过常青手中泳裤,“腿分开,我帮你穿。”

“不用……”常青双手紧紧护着胯.下。

“听话,分开。”陆晋松搁在他膝头的手微微用力。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陆影帝的猥琐程度永远令常青望其项背。常青执拗不过,抬起双臂,挡住自己那张被血水侵染的脸,任由陆晋松胡闹下去。

再次走出房间的时候,两人的脸还微微泛着红,气息也不太平稳。

陆老爹端坐在沙发上,仿佛检阅工作的上级领导,不住碎碎念叨:“换个衣服这么长时间,磨磨蹭蹭的……准备好了么?”

常青比出“ok”的手势:“准备完毕。”

“那好,跟我走!”陆老爹一拍大腿,起身取过大衣披在身上。

闻言,常青和陆晋松一起往玄关处走去,刚迈了几步,陆老爹突然上前,一把拽住陆晋松的手臂:“唉唉唉,你跟着干嘛?!我找你了么?!一年到头没回来过几次,老老实实在家陪你妈聊天!常青跟我走。”

“知道了知道了,谁稀罕去!”陆晋松嘴里骂骂咧咧,脚下一转,往厨房去了。正巧,他也正想和陆妈妈聊聊臭老头私设小金库的事……

二月刚过去一半,北京城里仍旧不见春天的踪影。

很多在首都拼搏的外乡人都已回家省亲,街边店铺统统大门紧闭,路人和过往车辆稀稀拉拉,整座城市空了一大半,不见往日里的喧嚣。

陆老爹与常青一前一后压着马路,常青忍不住开口问道:“陆导,咱们这是要去哪儿,现在还有开着门的游泳馆么?”

陆老爹缩在厚实的羊绒围巾里,闷声道:“去什么游泳馆,前海有块地方,我们街里街坊的老几位经常去那儿。”

常青的脚步顿了顿,他听说过那地方——“非正式”冬泳活动区,传说中城.管等相关监察部门的重点扫荡区域。

如今北京城里的气温一直在零度左右徘徊,水里肯定也不暖和。一想到待会儿要进.到寒冷刺骨的冰水中,常青的牙齿止不住地打颤:“陆导,我好歹也是个明星,这样公然违背首都文明建设的宗旨,不太好吧……”

陆老爹嗤了一声:“怕什么?!人家城.管也得回家过年,逮不着你。”


状态提示: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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