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注意力集中在:“你是说铅?”
“是的。”杜仲定定地只朝着萧让的方向解释:“铅具有一定的毒性的,经常接触而不注意预防,就有可能引起铅中毒。它溶入血液不易清除,会造成孕妇头痛眩晕,心悸乏力等不适症状,继而通过母体伤害到胎儿,造成畸形或者死胎。由于它不属于寻常毒物,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被发觉,所以甚难防备。怀孕后要求孕妇忌口,便是一些食物中含铅过重,恐危及胎儿。”
“即是如此,又怎会出现如此严重的现象。”
“微臣查阅过御膳房的膳食记录,他们完全依据太医院拟定的食谱,并无任何违规。微臣观之发现娘娘身故但脸色仍旧异常雪白,就叫人拿了她常用的胭脂水粉。”杜仲说着从宽大的袖筒中掏出一个红木雕花的精致小盒,高举过顶:“铅粉有美白匀面的作用,而此盒内所盛之物比一般胭脂的含铅量略重。”
伸手拿过那小盒,萧让打开举止鼻下轻嗅,皱着眉疑道:“这小盒子看着倒甚是眼熟……”
“皇上,这是去年齐国的贡品,六盒一套,您全赏赐给坤宁宫了。”身后明德公公的声音虽小,但在异常安静的大殿内,人人皆听的清清楚楚。
“此物却是皇后娘娘亲赐,我家主子感念娘娘厚爱,生怕失了礼,晨昏定省日常请安都刻意装扮上,”奉珠不哭不闹,强忍悲痛的声音反而更戳心窝:“谁成想,竟……”
最后一句已然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皇上明鉴,臣妾亦是此时听太医之言方知胭脂中的铅粉有害。”纪琉云跪倒在地,没有丝毫慌乱,不慌不忙地为自己辩解:“民间寻常女子有孕亦会涂抹胭脂,并未不妥。而且此物乃是昭仪有孕之时臣妾所赠,如今几月过去,盒内胭脂仍未用尽,即便里面含铅,如此小小的一盒未必能造成这么大的后果,杜太医怕是言之过重了。”
“娘娘所言甚是,微臣也甚是不解,一查之下才发现,胭脂本身并非致命毒物,不过是冰山一角。当所有不起眼不致命的小物件编凝结汇聚,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了断了宋昭仪母子的性命。”
随着杜仲的话,外面一阵凉风忽地一下灌进来,烛火一阵明灭不定的摇晃。
宋昭仪母子身死未久,如今又爆出如今惊天冤案,大殿上众女皆神色畏惧,胆子小的已然吓的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四下一瞅,带着哭腔小声道:“这里是宋昭仪的地盘,不会是她不甘含冤屈死,又回来了吧……”
纪琉云的脸色一下刷白,狠厉地剜了那个出声的宫娥一眼,怒道:“枉你身为宫嫔,竟然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你好大的胆子!”
那宫娥惊慌地跪地,连连叩头哭道:“嫔妾知错,求皇上恕罪。”
灯火下萧让侧脸的弧度惊艳无比,从这个角度看去,如画的眉目半隐,光影在他精致的脸上打出半壁阴霾,把整个线条勾画的如斧刻般深刻细致。
他看着杜仲:“你仔细说清楚,其他人全部闭嘴。“
语气冷冽的连杜仲都忍不住颤了下,才接着道:“铅含量少时并非毒物,对人体并无太大危害,可是一旦过量,便会造成中毒,若不及时解救,药石罔效。宋昭仪日常所用胭脂水粉中已含铅,偏偏她卧室燃的熏香中,甚至连所点蜡烛中亦被刻意放入了铅粉,单独看每一个都非有害,但是混合在一起,时长日久,身体吸入过量的铅,母体便会心悸失眠,甚至出现幻觉,孩子很大几率会胎死腹中。”
奉珠额头贴地,重重地一个响头磕了下去,压抑着沉声道:“胭脂和熏香都乃皇后娘娘亲赐,蜡烛一直是内务府黄总管亲自送来春央宫。”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的路由器坏了,于是便出现这样的情景。
母上:“到时间我要看看股评家说什么,全部让开!”
父上:“我斗地主马上就要帝王了,关键时刻,不许打扰我!”
卤蛋:“父皇母后,儿臣不过想更个文,不求封底不要美女,求君上成全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