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鸿先的手下自他们车子出了状况后,就听廖鸿先吩咐归了队,跟着大房走了,并未留下继续观察。
故而那边到底为何这般狼狈,廖鸿先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说起来,这事还得亏了夫人。”
江云昭不甚明白。
封妈妈笑道:“原本看到王府的车子出了问题,好几家人停下来询问是怎么回事,要不要帮忙。可那夫妻俩和他们的几个孩子今儿被夫人堵了这一回后,脾气大了许多。路过的人家本是好心问问,他们偏生答个话都没一句好听的。”
原本大家都是出门来扫墓的,本是寄托哀思怀念故人。任谁听了这些不好的话后都心中有气,断然不肯再出手相助了。
更何况这个王爷和这个王妃,虽然看起来地位崇高,但是却与帝后不睦。到底还能嚣张多久,京中众人也都是在观望。
江云昭倒没料到廖宇天和董氏会这般行事,就也有些纳闷。
封妈妈这才往前行了几步,悄声说道:“听说桃姨娘的一双子女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先前她在府里多年,早已暗暗将二房身边的一些人收为己用。只不过当时还没来得及施为,大房的主子们就出了事。
如今她归来,有些旧人念及她的好,偶尔会向她通风报信。
这次的事情,就是有人悄悄与她说的。
“原本大家窝了一肚子火,却还肯为了车子而忍忍。偏生二房的二少爷和二小姐当时对着相助之人,感激涕零,讲了许多的好话。结果惹了那边的大少爷和大小姐不快,便出言相讥。一来二去的,过路人家就也恼了。待到他们知道再怎么都得忍着时,旁人都早已回到家中,路上已经没有人家经过了。”
封妈妈笑着,这便将廖泽福和廖心芬如何行事,一一说了出来。
她口中的二少爷和大少爷,是只按着二房的序齿来论的,并未将廖鸿先算进去。俨然不将这两边当成一家人了。
江云昭有些意外。
那廖心芬看上去是个没主意的,而且性子懦弱。廖泽福……
廖泽福她不了解。只是瞧着像是憨厚的。
但是人不可貌相。这两人到底如何,她终究是不够清楚。
封妈妈退下后,江云昭在这边暗暗思量着,廖鸿先却对这事没有显示出特别的反应。并且,他沉吟过后,还说了另外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快些用餐吧。”他轻笑着说道:“晚一些的话,许是会有人来寻你。”
“怎地是我?不会是你?”江云昭笑问道。
廖鸿先知道她想岔了,便道:“你放心。我说的不是我那叔叔婶婶会来找你寻事算账。他们就算想做什么,我也会尽数挡住的,断然不会扰到你。”
他朝那边的院子望了一眼,半眯起眼,笑得意味深长,“我说的是另外的人。既然坐不住了,总得做些事情出来才是。我们这边若是结束得太晚,耽搁了人家的计划,那可是不妙了。”
江云昭将信将疑,但这边晚膳也用的差不多了,不过一盏茶后,就也结束。
廖鸿先优哉游哉地去了书房看书。江云昭独自坐在屋里练字。
不多时,红燕悄悄来禀。
“夫人,二房那边的二姑娘来了。说是有事要求夫人。”
江云昭头也不抬,笔下稍稍一顿,说道:“她来做甚么?”
“好像是和今早的事情有关系。”红燕压低声音道:“先前车子出问题的时候。那件事。”
之前去往林地的路上,二房姑娘们的车子曾经出过问题。然后姑娘们就来寻了江云昭,想借了她的车同坐。不过江云昭没有答应。
“那就让她进来吧。”江云昭将笔丢到一旁,接过红舞递上来的布巾拭手,似是不经意地对红燕说道:“二姑娘倒是放心你,竟是将这话告诉了你。”
红燕忙道:“奴婢说了,若是二姑娘不说出来意,怕是进不来院子。倒不如将实话讲了,夫人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便有可以通融的地方。”
江云昭将布巾随手丢到桌上,笑道:“你倒是了解我。果然心思通透。”
红燕暗暗松了口气,神色松动许多。
待到她将廖心芬引进来后,江云昭将人尽数遣了出去,独留下李妈妈在旁边侍立。
红燕还欲再说,被红莺拉了一把后,到底没能说成,只得悻悻然跟着出去了。
廖心芬一进门,也不问好,直接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朝着江云昭磕了个头。
江云昭端坐在椅子上,说道:“妹妹这可是折煞我了。你我不过是同辈之人,怎地对我行这般大礼?”
她话音刚落,李妈妈就上前,硬是将廖心芬给拉了起来,搁了个锦杌到她身后,按了她坐好。
廖心芬不敢坐实了,只坐了个椅子边。
“夫人贵为世子妃,我这样做,自然是妥帖的。再者,今早我明知夫人要遭遇什么,却没有及时说出来,着实愧对夫人。”
“来道歉的?”江云昭声音渐渐冷了下来,“你们那般对待公爹婆母的安息之所,做出那等龌龊事情来,如今不过才生出些‘愧对’来……会不会太凉薄了些!”
“夫人!是我说错话了!我本意并非如此!夫人要我怎样,才肯放过姨娘呢?”廖心芬抖着声音泫然欲泣,“姨娘她绝对是无心之举。还望夫人网开一面……”
“那般诅咒之事,是粱金镇上的,只有桃姨娘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