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东西,林青婉匆匆朝医馆行去。
去了医馆,杨铁柱已经换好药了。老大夫叮嘱他们这次汤药喝完,就不用再喝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伤口和筋骨,不能用力。
三人上了牛车,杨铁根赶着牛车往镇子外驶去。
杨铁柱看媳妇儿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问她买的什么。
林青婉说买的棉花和布料,想给他做两个大靠枕出来,免得他天天没东西可靠,只能躺在炕上。
杨铁柱听了心里甜滋滋的,握着媳妇儿的手。
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没白活,怎么找到这么好一个媳妇儿!长得好,对他也好,他上辈子肯定是烧了高香了这辈子老天才会如此厚待他!
回到家里,林青婉和杨铁根两人忙里忙外的又把杨铁柱搀了进屋,然后把东西又都抱进来。
何氏站在正房门口看着这边,脸阴阴的。
不过何氏这几天脸色向来都不好,除了看到杨学章还能露出些笑容了,看谁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杨学章自从那天回来之后,一直没出门,一天到晚窝在自己屋里,反正林青婉是一次都没有看到他。
杨老爷子也是脸色凝重,整天都皱着眉坐在炕上抽旱烟。
家里的气氛很不好,也没人说话,成天安静的出奇。
因为上午去了镇上没时间做饭,中午林青婉端回来家里做的稀粥和玉米饼子,两口子随便的吃了点。
吃完饭,林青婉收拾碗筷去洗,听到正房杨老爷子说了几句什么,其中还夹杂着王氏和杨铁栓的声音。因为只说了一会儿就没动静了,林青婉也没有在意。
等到晚上吃过饭后,杨老爷子罕见的让姚氏过来请她和杨铁柱去正房一趟。
林青婉和杨铁柱对视了一眼,就跟姚氏去了。
家里的人似乎都到齐了。
杨老爷子和何氏惯例的坐在炕上,旁边是杨学章和杨二妹,炕下左手边坐着大房两口子还有大房几个男娃。右边则是杨铁根,三房的两个小女娃没有带来。
林青婉跟在姚氏身后进去了也没有吭气,自己搬了个凳子,在姚氏旁边坐下。
杨老爷子看人都到齐了,磕了磕烟锅,缓缓开口:“最近咱们家发生了很多事——”
杨老爷子停了一下,估计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发生的这些事。
“前面的事儿咱们就不说了,就说说将来吧……”杨老爷子又磕磕烟锅叹口气,“学章——学章现在也不小了,今年也是18的大小伙了。从6岁开蒙去村里的私塾,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家里即使再困难,也从来没有断过你的笔墨和束脩……最困难的那一年,爹把家里的地卖了两亩给你教的束脩……”
杨学章一直低着头坐在那里,也没有说话,听着杨老爷子说。
何氏听着抖抖嘴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
“……家里的日子一直过得都很困难,你们都是知道的。一直到了老二回来,家里的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家里盖了大瓦房,又买了几亩地,学章你也可以了,这是老二的功劳……这次你二哥为了给你凑买考题的银子,上山打猎受了伤……考题这事也被人骗了……”
杨老爷子叨叨絮絮的说着,语气很缓慢,中间还夹杂着些许颤抖。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只想说,现在家里没有能力也没有银钱供你继续读书了,你还有这么多哥哥嫂子,还有这么多侄儿侄女……家里的银子也不可能全部花在你一个人身上……以后你就回家来自己学习吧,该学的这么多年你也学了,如果你想继续考秀才,家里也不反对。但是书院那里就不要去了……”
可能杨老爷子提前已经跟何氏还有杨学章说了,所以何氏即使气得浑身颤抖也没有出声,杨学章还是低着头坐那里,也没有什么反应。
杨老爷子抬起头看向大房两口子,还有王氏拉过来加重砝码的那几个孩子。
“老大,你这下满意了吧?”
没等大房两口子有所反应,杨老爷子便挥挥手,让他们都散去。
人都陆陆续续散去了,东屋那边也大门紧闭熄了灯。
杨老爷子看小儿子失魂落魄的坐在炕角处,捂住老脸,一直直挺的腰也塌了下来,手里的烟杆掉落在地上。
“老四,你不要怪爹,家里不光就你一个儿子,支持了你那么多年,实在没办法了……”
杨学章没有说话,双目没有焦距的走回西屋。
何氏尖叫了一声,声音划破寂静的黑夜。
…………
天渐渐的冷了,虽然没有下雪,但却寒风刺骨。
人们都穿着御寒的棉衣,在家里烧着炕,猫在家里不愿出门。可是再怎么不愿意出门,日子总是要过的,村里一些勤劳的汉子,都去了镇上找些零工打。还有些人则是镇上找不到活计,去了县里。
杨家因为今年损失了一大笔银子,何氏一看家里没什么事了便赶着杨铁根和杨铁栓去镇里找零工打。杨铁根是本来就有打零工的意思,杨铁栓则是死缠活赖都没赖过被何氏逼了去。
毕竟今年不同以往,家里人都知道何氏手里的银子被杨学章那事掏空了,杨铁栓眼看赖不过去便也就老老实实的去了。
家里剩下杨老爷子、杨学章、受伤的杨铁柱,还有几个妇人。林青婉两耳不管窗外事,一心只想把杨铁柱身子养起来。
杨铁柱这段时间在林青婉的大补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