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得红光满面,连连点头:“都是朕的好臣子,好啊!大军不日将凯旋,该准备lùn_gōng行赏了!”
王述之觑着他的神色,暗暗吁了口气。
毅王那边的老匹夫胡子抖了抖,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了口。
朝中一片沸腾,军中亦是如此。
击退胡人本就值得骄傲,以少胜多就更是高兴得彻夜难眠,这在大晋的历史上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谢卓安排好镇边防守事宜,携诸将陪同司马嵘住进当地州府,准备稍事歇息便撤军回京。
司马嵘也总算松懈下来,与舅舅说了几句话,便着人送来热水沐浴。
司马嵘前脚刚走,王豫后脚便敲开谢卓的门。
此战交给谢卓全全指挥,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奈何面对胡人他不敢轻敌,只能以大局为重,如今敌军已退,他那本就拉长的脸更是恨不得长到脚底板。
谢卓见他脸上阴云密布,不以为意,颇为洒脱地笑了笑。
王豫开门见山:“如今粮草充足,我们应趁此大好时机继续北伐,岂可就此收手?!”
谢卓拂袖斟茶,悠悠道:“此胜已是侥幸,不可贸然北进,胡人也不是傻子,若我们再打过去,他们意识到危机,会不会再度联合?”
“他们早就翻了脸!岂能说合就合?”
“未必,慕容冶能屈能伸,苻光也算一代枭雄,若北方不保,他们争什么?自然要先联合起来。我们的反间计只能临时奏效,要想他们彻底翻脸,可没那么容易。”
王豫再三力争,甚至说服了其他将领来一起施压,奈何谢卓始终风轻云淡,最双方不欢而散。
司马嵘临去前在拐角处见到王豫的一片衣角,隐约猜到他的来意,不过因为信任谢卓,也就不愿费心去多加理会,只自顾自回房,脱了衣衫,仅着亵裤跨入木桶中。
水面上洒满花瓣,司马嵘看着花瓣嘴角直抽,想到此地太守一脸谄媚的模样,颇为无语。
不过当初在丞相府时,有一回王述之也心血来潮,命人在池子里洒满了花瓣,故意逗他。
司马嵘想到自己当时恼羞成怒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抬手轻轻拨开面前的花瓣,似乎在水中也能见到那双流光溢彩的笑眸。
水面波纹轻晃,露出一张隐隐约约的脸。
司马嵘唇瓣笑容渐敛,微微眯眼靠在桶壁上,右手探入水下掀开裤腿,缓缓将绑在腿上的匕首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