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根傻眼了,二愣子是村里有名的愣货,专听婆娘的挑唆做事。陆根赔个笑脸,走上前跟人勾肩搭背,二愣子一抖肩,陆根放在他肩上的手就垂落了。“二愣子,你这是做什么?是对我这个村长不满吗?”
二愣子横眉冷笑,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好不吓人。温柔暗笑这人是个硬茬,村长不说一箩筐好话人家是不会走的,即使说了也要人家听见。
温柔把爷爷拉到暗处,免得等会误伤。“爷爷,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我们进屋去把温陆找到,送回临山村。”
温爷爷点点头,感叹还是孙女聪明,作收渔翁之利。
二愣子敲了敲铁锄,“村长,我们家向来老老实实的,从不瞎起哄给你添堵,你凭什么搅黄我闺女的婚事?我告诉你,你敢坏我闺女的婚事,那你闺女也不必嫁人了,呆家里养老吧!”
陆根家里有个女儿说得是市里的人家,为这场婚事,陆根高兴地请全村人喝了一回酒。如今,二愣子放出了话,他肯定不能让到手的有钱女婿飞了。
陆根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二愣子,二愣子顺手接了。陆根说道:“二愣子,谁跟你说我要阻拦你闺女的婚事了。这都是陆家的事闹的,你闺女的婚事要是不成,你可要好好找沈桂花说道说道。”
二愣子的婆娘精明,虽然听出村长话里的推诿,但毕竟是村长,他们不能把他怎么样。然而沈桂花就不同了。她朝沈桂花脚下啐了一口,一脸明白谁捣鬼的神情,“我就知道是你,二愣子我们跟沈桂花好好说说。”
沈桂花不明白自己怎么背上坏人姻缘的罪名,等她明白过来,村里几户人家把她团团包围,陆根却不知跑哪个角落藏着了。
温柔偷偷进屋,房凌把她带到关温陆的猪圈。猪圈上了锁,幸好房凌偷了钥匙,把锁打开,温柔从里面抱出小脸惨白的温陆。
三人偷偷逃跑,沈桂花眼尖地瞥见了,可是她蹦跳再高,也跃不过重重包围。
温绣家里已经没有人,大家都去看热闹了。温奶奶一个人收拾桌上的碗筷,身影显得孤单寂寞。
温爷爷背着温陆一路小跑回来,温柔在路上打电话给老左他们,他们马上开车来接人。
“老婆子,老婆子,我们回来了。”
温奶奶把手里的筷子摔在桌上,立刻跑到门外。温奶奶心疼地看着温陆,狠下的心肠终究软了。养着就养着,以后肯定有其它办法的。
温绣的丧事办了三天,三天里沈桂花没有露面闹事,听说是在家里养伤。这三天里,温柔听了不少陆家卖力遮掩的丑事,听得温柔瞠目咋舌。
原来,姑婆的婆婆偏心老二陆林,沈桂花作为老二儿媳自然也得到婆婆青眼,于是二人联合在一块欺负姑婆。大儿子死后,她们把姑婆赶出家门,一家人关起门过了几年的日子。然后,姑婆的婆婆去世,沈桂花把持家里的大权,使得陆林在家里愈发没有地位,郁郁寡欢而死。丈夫死后,沈桂花跟儿子一块过日子。
沈桂花自身德行亏损,教出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反正长歪了。沈桂花不懂教育,反而纵容儿子偷窃,看未出嫁的闺女洗澡,名声彻底毁了,村里的姑娘谁也不愿嫁进陆家。
沈桂花为此愁白了半边头,最后跟娘家人商量一番,托人在几十里外的村里买了个姑娘回来当儿媳。
房凌命苦,父亲懦弱,生母早逝,后母看她不顺眼便敲诈五百块钱将她卖给陆家。丈夫暴虐不说,婆婆更似地主婆,每天天不亮叫她干活挣钱,家里的活计她一个人挑了。不仅如此,因为嫁过来几年,连个赔钱货都没有生下,深受沈桂花怨恨,沈桂花变着法子地欺负她。后来见她的肚子实在不争气,便打起温陆的主意。
恰好,姑婆去世,大家忙着办丧事,她把温陆抱回家里。温陆哭闹不停,惹恼了陆休,陆休上去便是一脚踢中小孩肋骨,温陆当下就没了声音,陆休不解气,把人锁到了猪圈里。沈桂花事事依儿子,肯定不会多嘴。
丧事办完,温奶奶收拾了一些东西,温爷爷把屋子上锁。三人走回家里,温柔耳聪目明地发现他们身后坠了一根小尾巴。温柔嘴角微微翘起,来得好,她正愁生活平淡乐趣全无。
梅老爷子在屋外扫雪,见到他们回来,高兴地扬手跟他们打招呼。温奶奶夺过梅老爷子手上的扫帚自己扫起来,赶梅老爷子进去跟老头子说话。
温柔回到屋子里,扫了一眼炕上的人,却不见老左跟谢宁枫。她随口好奇多问了一句,“师父,老左他们呢?”
梅老爷子跟温爷爷坐炕上下棋,闻言抬头看了徒弟一眼,“两个小子说去市里买火车票去了。”
难为他们想得周到,最近事多,她有些事情考虑不到,幸好她明智地收留了二人,二人总算没光吃饭不干活。
温柔回屋拨通了谢宁枫借给她的手机,手机那边很快有人声响起,“喂,温柔你有什么想带的东西?”
温柔说道:“你们注意照顾温陆就好,他身上还有伤呢!”
老左把手机给温陆,温陆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活泼了许多,“姐姐,姐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温陆第一次用手机,兴奋地握住手机不放手。
温柔细心地嘱咐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估计短时间内三人不会回来,避免了温陆与沈桂花见面,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沈桂花前几天被人推了一把,脚崴了,所以她走路一瘸一拐,姿势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