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多虑了!”尔雀莞尔一笑,“当真怀了孩子的人要性情大变,左右不到一年没见着主子,如今倒沉静得像变了个人。”
我勉强笑了笑,“怎么会,我一直这样的。”
尔雀实话实说的道,“或许是我错觉吧,以前主子高兴不高兴全写在脸上,最多就是心情烦躁不想理人,即是那样也能一眼看得出你的情绪。现在总感觉闷闷的,叫人琢磨不透,乍见了挺像宫里那些娘娘,原先那股鲜活劲儿少了。”
我抽出手摩挲脸颊,回过身去看他,“你是说我越来越像怨妇咯?”
“也不是那种感觉,奴婢嘴拙,不会形容。”尔雀摇摇头,“或许是今儿早上的刺客吓着了你,横竖主子回来才一个晚上呢!”
我和宫里那些女人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得到了怕失去,一个是费尽心机想得到。看来我是得给自己另找些生活目标了,不然整日围着胤禛打转,非被这时代的妇女们同化了不可。
胤禛那次患伤寒,安置的小院有些偏僻,等大婚后园子过户给我,他也没有另寻处所,就死皮赖脸的选定这里安营扎寨。后来我们暂住小园,他通常也与我同住一室,故这里一般处于闲置状态,除非我心情不爽撵他离开,他才会在这里落脚住上个一天半天。
如今虽是初冬时分,但天气逐渐转寒,尤其是郊区。但此刻胤禛房间的窗户却是大大支开着,远远可以看见八斤半拿着鸡毛掸子扫灰,胤禛则聚精会神的伏案疾书。他目光锐利严峻,一派全神贯注的模样,连我走进窗台也没有察觉。我随机在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抛进去,马上拉着尔雀贴墙躲避。
里面果然传来胤禛的怒吼,“有刺客——”
“嘘~~~~~~~~~~”我乐呵呵的探出头,肘着窗台撒娇道,“是我,考考你的反应嘛!”
胤禛沉着脸却唬不了我,只见他举高公文冲我抖擞,“没规矩,被你这一吓,这章折子算是毁了。”
望着文书上写坏的一块黑扭墨迹,我抿嘴直笑,“看来四爷定力还不足噢,离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还有段距离,仍需多加练习!”
“进来q早脚底才被石子咯了,要过来也不知道坐轿,傻妮子。”胤禛招招手,“爷还以为那帮子奴才光饭不做事呢,刺客都到眼跟前了还不现身护驾,谁曾想是你这淘气包在捣蛋,也难怪他们不敢管。”
我瘪嘴抗议,“人家好长时间没来园子里了,随便顺路逛逛嘛,这也不行么。开个小玩笑而已,难道我还不如那公文重要,四爷居然为了那破玩意凶我!”
“太医说你胎位不稳,不老老实实的安胎,还东奔西跑的。”一进屋胤禛就将我搂入怀中兴师问罪,“瞧瞧,出来逛也不说穿厚点,园子里风大不比在府上,怎的就不会保养身体。”
我坐在他膝上,环抱他胸膛张望,“你呢,风往屋里灌还大开窗户。”
胤禛还振振有词,“这不是天色不好,关上窗户嫌光线暗嘛,书法就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我眉毛一挑,“那你不会点灯啊,矫情!”
胤禛宠溺的勾起我下巴,“好,爷矫情!你那好姐姐可走啦?”
“人只是过来看我,看完没事儿自然就走了。” 我假装在他下巴轻啃一口,“以前你最反对我和芸绚姐来往的,今天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胤禛胸有成竹的舔吻我耳垂,“用你的话说,就是对你有信心嘛!她和十四弟是一伙儿的,以前我怕你心思不定被她嗦摆,如今孩子都不止一个了,我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爱见她就见个够吧。”
拒被他猜着了一半,但我不会傻乎乎的承认。我主动改搂住他脖子,凑上唇轻咬他,“这话你就大错特错了,芸绚姐同我是一国的,自然是我比小十四重要了。”
尔雀被我们的亲密举动臊得小脸通红,晕晕乎乎就被八斤半半拉半扯的推出了屋子,她捂着咚咚直跳的心脏,“刚我还说主子像变了个人似地,这会子全恢复了,倒是四爷像变了一个人,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
八斤半见怪不怪了,“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嘛,也是你们在园子里呆的时间太长了!”
尔雀羞怯地摸摸发烫的双颊,“可……可四爷在耿格格面前完全不是这样的,他们也是夫妻啊。”
八斤半颇有些狗腿得自豪,“咱主子可是爷心坎儿上的人。”
“当初瞧兰福晋刚嫁过来的架势,我还以为他们俩要冰一辈子呢!”尔雀朝手心呵呵热气,“谁料不几个月主子就跟爷回了府,现如今更是如胶似漆,太后娘娘也可以放心了。”
八斤半和尔雀正说话,就见苏培盛夹抱一块用绸布裹着的一尺左右的长方形木板走了过来。八斤半好奇的迎上去帮忙,“你不是才走了半天么,怎的这么快回来了?”
“打包那些事儿自然有府上的人负责,我只挑了最要紧的东西先带过来。”苏培盛气喘吁吁的将画交给八斤半,自己揉着酸麻的小臂,“今天一早白晋大人就命人将旭格的画像裱好送了过来。适才春桃福晋回府,说是兰福晋要留在园子里安胎,福晋便让我顺道把西洋画带过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