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开始施以物质利诱了,“竹儿,我把之前画的小册子给你,你别走好不好。”
我原本想一口拒绝,转念一想半笑着朝他点头,“拿来!”
胤禛又开始温温吞吞了,“现在……”
他退我进,寸步不让,“不拿是吧,我走了!”
“拿、拿、拿!”胤禛拗不过我,当着我的面进了背后密室。所谓密室并不像芝麻开门那么神秘,也不是擅入者死,只不过是供奉欢喜佛的地方。
欢喜佛在密宗佛教是一种讲究以欲制欲的“调心工具”,皇室贵族供奉以求子嗣繁茂的风气兴盛,就连宫中妃嫔也常私下设置。这尊巴掌大小的紫檀木双身欢喜佛雕工精细,是我和胤禛婚后进宫请安时德妃私下交给我的。双佛成抱持状,佛母丰臀细腰,体态婀娜,双腿环绕主佛,连接处可以活动,据说是德妃的陪嫁之物。
当时我同胤禛关系正僵,从永和宫出来后不慎连盒子落在地上,被胤禛夺去看了也浑身不自在。拿回府后原是准备束之高阁,谁料那拉氏又拿来几尊让我选,说是李氏、年氏她们都有,相较后来那些一尺来高的金的铜的,我只能拿出这个小巧玲珑型的来搪塞。那拉氏见是德妃所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供奉,我初来乍到只得唯诺着照做装装样子。
和胤禛重修旧好以后,我平日闲来无事打发时间也拜拜,不过我仅是秉持‘拜得神多了,自有神庇佑’这一观点,并非十分虔诚风雨无阻,故而受我香火的佛爷也只得随我心情好坏饱一餐饿一餐。我能接受在客厅墙上挂一张□的圣母油画,但让我怀揣崇敬之心面对一个3d版的生殖崇拜模型,而且一屋的丫鬟婆子都知道我在干嘛,我强健的心脏还是接受不了,所以平时都用一张红布遮得严严实实。
看胤禛扯下罩在佛身上的红布,将手伸进佛龛,从欢喜佛背后掏出那册春图,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亏你想得出来,居然藏在这里,我差点儿没把你小书房拆了重建!”
“嘿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胤禛还有些小得意,我恨得牙痒痒,劈手就要撕。胤禛清了清喉咙又道,“你也不验验真假,就不怕爷鱼目混珠?”
我想想也是,遂小翻略视,时值日落光线模糊不清,移步启窗而阅。刚翻看几页,见画中两人鱼水交欢,并颈叠股,不禁心神荡漾,微微躁动,用力合上深呼吸。一转身胤禛已经凑近,双臂杵着窗棂将我拦在其中,我刚欲启口询问,他低头就吻了过来。
一个吻结束,我气息紊乱,迷离的抿了抿唇瓣,“你不是受伤了么!”
“一只手伤了不打紧,其他地方还好使!”胤禛低笑着,右掌滑入我衣袖摩挲。
我的身体开始发软,直抵着背后半截墙壁,“坏死了,放我出去!”
“咱们现在正修行呢!”胤禛半抱半拗的拉着我坐到蒲团上,扯着我手臂环上他脖子。
他又开始啜吸我耳垂,濡湿滚烫的吻一路向下,锦绣衣裳随着盘扣的一个个解开逐渐驳离身体。行事中,我无意抬头一瞄,凶神恶煞的明王,妩媚妖冶的明妃,盘膝叠股缠绕。闭上眼,胤禛的低喘嘶吼在我耳畔,我拥紧他用膝盖蹭了蹭他髋骨,承受着一波接一波的缠绵……
旖旎春光去尽,谁也没有再提先前的争吵,那本小册子又不知胤禛藏去了哪里,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问。晚间吃过饭,我们一同去看了碧娆和锦儿,回来便上床安置了。
我依偎在他胸前依恋的道,“胤禛,人生不如意十之*,身在皇室更加身不由已。男人眼中是天下,而我眼中只有一个家,或许别的女人希望相公飞黄腾达,夫荣妻贵,但我所求不过是一个知冷知热独属于我的夫君,再加一个可爱听话的孩儿,全家人衣食无忧便知足了。
我何其幸也,能嫁给疼爱我的男人,我又何其不幸……你偏偏是……要做大事的人,每天面对你那一大群妻妾,我真的很矛盾。就像蹴鞠比赛,我不想争得那么辛苦,但又不能给场上的队员每人发一个球,可我真的找不到一个并行不悖的平衡点。”
“对不起,竹儿!原来我让你这么痛苦。”没想到胤禛的眼泪竟像黄河决堤,先是哽咽抽噎,到后来就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
我被他唬得六神无主,只得拿出对付碧娆的那一套,“噢噢,胤禛乖哦!不哭哦,额娘……不是,竹儿爱你!胤禛,我错了,我……我不该跟你说这些,我收回这些话还不行嘛,我求求你了!”
“竹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胤禛下定决心揽着我肩膀道,“我宁可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你。即便对她们有所亏欠,那也是我不是你,你没必要背这么重的思想包袱。这样,起码我要少欠一个人的情债。”
我幸福的半蹭起来望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啊!”
“是啊,你也不许负我!不然……”胤禛狡黠的一伸脖子,张口咬在我胸前红莓上。我尖叫着避开他,扯过锦被蒙住自己,胤禛掀被而入,哈哈笑着压了上来……
雍亲王的手不小心割伤,我这个侧福晋顺理成章要留下来照顾他,故而去“镂月开云”探访耿氏的计划又暂时搁置了下来。胤禛每日回府就像膏药一样黏着我,哪里管之前的三日之约,每天都要折腾到半夜。只引人耳目先入那拉氏正房,稍坐片刻再从小侧门过来,但这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