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和嫔还能撑几年,况且这鞋女确实稚嫩了些,就算得到机会入侍,定然也是康熙一时贪图新鲜,到时候随便封个答应常在也就撂开了。和嫔倘若真是选定她,赋要一一教导,更需投其所好将她性格琢磨成康熙喜欢的那一种。如此算来至少得花费三四年的时间,到时候还真是一朵娇艳欲滴,香沁撩人的鲜花!
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子,男人素来没有免疫力……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能生养,不然和嫔的一番心血就付诸东流了。这个和嫔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凡是都筹谋得恰到好处,这厢拉拢我们雍王府,那厢又培植接班人。刚才我还有几分怜悯那鞋女,但见她此刻欣喜的表情,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抬脚就想走人!
我不是蔑视鞋女的选择,活到这把年纪美丑好恶也看了不少,自己也是极现实的人,又何必回过头来装清高呢!
她们的说话声又不大不小的钻进我耳朵,“罢了,既然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将来好了那是最好,不好也与人无怨h是这样儿,和嫔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有机会她定是要磨磨你性子的,到时候千万不可胡乱抱怨,记桩谨言慎行’这四个字!”
鞋女感激的道,“谢谢姐姐,倘若明朝我能富贵荣华,定不忘姐姐今日教诲。”
“我也不图你什么,只求大家都平平安安就是了!”大宫女将线剪断,将绣品轻叠好放入簸箕,“还有一件事儿我告诉你,你只记在心里切莫张扬,万一将来和嫔她为难你,兴许能救个急。”
“姐姐请讲!”
大宫女继续说道,“我也是听一个在乾清宫当差的好姐妹说起,前儿兰格格与十五阿哥大婚前不是失踪了么,去年寻回被皇上秘密带到乾清宫,这雍亲王不知何处得到消息,便像疯了一样闯进乾清宫暖阁里一间间的混寻。那晚恰逢和主子侍寝,正在东暖阁里更衣呢,雍亲王便破门硬闯了进来,外面的奴才死活拦不住……结果怎的,和主子当时就着了一件抹胸,差不多全被他看光了,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鞋女震惊得合不拢嘴,“那、那……兴许他不知道娘娘在里边儿!”
大宫女语气十分笃定,“问题就出在这儿!娘娘明明已经命令他不许入内了,可雍亲王就跟听不见似的,所以那晚当差的人都认为雍亲王是故意的。这种丢脸的事儿娘娘不许张扬,乾清宫那边儿也被李谙达压了下去,所以宫里知道的人并不多,况且谁也不敢拿这个说笑,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原来胤禛一提到和嫔就不自在,敢情是为了这个啊!我一方面想发笑,另一方面心间却是暖烘烘的。
“好啦,咱们回屋去吧!只怕要起风了!”大宫女端着针线簸,挽着鞋女绕到屋后就不见了。
我怔怔立在廊下,踌躇着要不要答应和嫔的要求。收养锦儿并非难事,但和嫔的目的很明显——日后雍王府的世子妃之位,这事儿她不与李氏、那拉氏商量,怎的独独就寻上了我,着实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原本是想这会子进屋就回绝她的,但刚听到的消息让我添了一重顾虑。虽说眼下乾清宫的事儿她不会主动张扬,但她这样富有心计的女人,难保哪日有所图了不会反咬一口,吹枕头风将旧事翻给老康听。
况且和嫔的确是先出声喝止了,有那么多奴才们听见瞧见,就算胤禛是担心我,但毕竟理亏,她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的胡嚷一通,胤禛又能争辨些什么!而且她现在圣宠未衰,我不能得罪这样一个红人,雍王府也得罪不起!可……就这样被她牵着鼻子走,我又颇不甘心。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在我印象中,弘时未来的嫡福晋可不姓富察……等等,弘历的原配不是姓这个么,难道是……不可能啊,历史上孝贤皇后的年纪可比乾隆小。
提到乾隆我倒隐约想起一桩事来,康熙末年雍王府的四阿哥弘历被育之宫中,似乎就是交给这个和嫔和袤妃来共同抚育的。袤妃我是知道的,自从温禧贵妃过世她便成了这宫中唯一的贵妃,但这个贵妃过的可是与世隔绝的日子,整天吃斋念佛比太妃还耐寒。
我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都仅见过她几次,如果是一夫一妻制,康熙和袤妃配对,守活寡的绝对是老康。指望她帮我养儿子,还不把他教成型尚了。唉,一个是我夫君,一个是我未出世的儿子,看来我是注定要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了!算了,算了,多个人多双筷子嘛!
“福晋,你在这儿啊!”屋里的宫女寻了出来,“娘娘还以为你吃醉了,让奴婢出来看看呢!”
“多谢你主子关心,我可能真是喝多了,这脑袋昏昏沉沉的,所以在这儿吹了会子过堂风!现在好多了,咱们进去吧!”我扶着她胳膊装作微醺,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屋子。
我回来的时候锦儿已经被抱走了,和嫔娉婷的垂首站起来,“人都说兰福晋酒量不好,我只当说着玩儿的,竟不想居然是真的,到底是我的错!”
我装着有几分醉意抬头端详她,不高不矮适中的个子,骨骼倒算玲珑秀气,碧绿通透的翡翠平安扣耳坠映得小脸粉腻白皙,樱桃小嘴点了上好的胭脂,尖尖的下巴微有些翘,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