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背后猛地传来低低的喷嚏声,似乎有人藏在虚掩的更衣间里,我毛骨悚然的站起来,心口咚咚直跳。紧张的握紧梳子一步步靠近,抬脚踹开门板,伸长脖子朝内张望,只见熏香的小铜炉跌在地上,撒了遍地的香灰。
“原来是东西掉了!”我摸摸胸口嘘了一口气,半委屈半发泄的蹲身去拾,“哼,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儿,连你也欺负我!”
我勉强用手捧起散落的香灰,将香炉放回到黄花梨木高几上,随手在衣襟上揩了揩。吸吸鼻子觉得不太对劲儿,这并非是我往日燃的天竺葵加茉莉花,而像是……檀香加依兰,这是催情的东西!我一惊,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胤……胤禛,你给我出来!”我现在的心情忽上忽下,一屁股坐在绣墩上开始抽泣呜咽,“你不是去找年韵诗了嘛,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再不出来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胤禛苦笑着应声说道,“有那么严重么,我不是在这儿嘛,你哭什么哭!”
“你、你、你、你……你怎么跑到横梁上去了!”我仰面大惊,胤禛腰间别着一大束红玫瑰,斜坐在梁上哭笑不得的皱紧眉头。
“下来!!!”我一吸一顿的撅着嘴直跺脚,“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好、好、好!”胤禛伸手勾着最近的立柱,一个旋身帅气利落的滑下来,宠溺的抽出腰间花束,微笑的递给我,“喏,别生气了!je taie,oi.”
“什么?”我直愣愣的冒出一句,“听不懂!”
胤禛凑到我耳边轻声呢喃,“法兰西文!我爱你,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跳动。”
我咯咯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讨厌,谁教你的!”
“我跟白晋大人学的!怎么样,惊喜吧!”胤禛得意洋洋的直晃脑袋,突然痛苦的神色一滞。
我心里一慌,“怎么啦?”
胤禛讷讷的将手指凑到我眼前,委屈的困窘放娇,“扎到手了!”
“白痴,都不知道小心一点儿!”我嗔笑着横了他一眼,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玫瑰。不料胤禛侧过身去,护住手中的花束不放,我不禁有些急了,“干什么你!”
胤禛含着手指含含糊糊的道,“这花枝上有刺儿,我怕扎到你,明儿让他们拿出去扔了!”
“扔了,搞错没有!”我鼻子都快气歪了,“这花是你送我的,扎手也是我的事儿!”
胤禛倒是蛮不在乎,“不就一束花儿么,明儿我让他们再找没刺的给你!都是那个白晋出的馊点子,硬说红玫瑰在西洋是男子专送给爱人的信物,照我说还不如菊花呢,节气不对费了好大的神儿才找到!”
我一语双关的磨磨牙,“菊花,那也该我送你才对呀!”
胤禛一副求知欲旺盛的表情,“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趁他不注意,劈手夺过红玫瑰往外走。
胤禛眼疾手快的握住我胳膊,“竹儿,你去哪儿?”
我停住步伐剜了他一眼,“拿花瓶插花啊,顺便打盆水给你净手!”
胤禛拦住我去路,摊开手掌让我过目,“我用手帕垫着上去的,不用再洗了!”
我面无表情的绕开他继续走,“你不洗就算了,花儿不插在瓶里,明儿就萎了!”
“这会子你找什么花瓶去!”胤禛也不怕玫瑰刺手,硬抢过来瞄准痰盂掷过去,“你若真喜欢这花儿,我明儿打发人再找新鲜的来!嗯……等明年开春,我找花匠来在咱院子里栽几株,这样就不怕它萎得快了!”
看着珐琅痰盂里的玫瑰花,我既郁闷又无语,握紧拳头发自内心的大吼,“你没情调!”
胤禛涎着脸一双咸猪手就伸了过来,“竹儿,我好容易才把院里的人打发干净,你就乖乖陪我玩会儿行不!”
我板着脸径直往楼上走去,“我累了,你自个儿慢慢玩儿吧!”
胤禛还真是厚脸皮,“不要忘了,罚你罚的是半个月,没到子时你仍然是这府上的丫鬟,老爷我说什么你都得听!”
我扶着楼梯说道,“丫鬟是不卖身的,端茶倒水可以,别动手动脚的瞎调戏!”
“呵呵……竹儿,你这话错了!”胤禛嬉皮笑脸的在我腰际揉了两把,“这府上的丫鬟,只要爷看得上眼都可以收房!”
“你疯了,救命啊!”我尖叫着甩开他往楼上跑去。
不曾想胤禛至后腾空抱起我,凑到我唇瓣上暧昧的舔噬,“竹儿,你还真是天真,不管做妻子还是当侍婢,你都是我的女人!”
“喂喂喂……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去!”苏培盛一直在院外候着八斤半,两人熟稔的勾肩搭背,“难得四爷肯放我休息一晚,真真是千载难逢,你跟着兰福晋恐怕还好些!”
八斤半摇了摇头,“好什么呀,以前兰福晋做格格的时候倒还轻松,自打添了旭格……”
苏培盛插话进来,“旭格啥时候要你伺候了,不是有乳母和嬷嬷们嘛!”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是说四爷!”八斤半凑到苏培盛耳畔嘀咕,“自从旭格满月,四爷每天都问我我姐……不是,兰主子……”
苏培盛好奇的一叠声催促,“得了吧,谁不知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