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总归还是……你说的不错,还是趁早将人寻回来的好,这事儿总得有个了结!若是真出了意外,不说小十四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只怕皇额娘第一个就要伤心死,如此一来……朕岂不是不孝!”
康熙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吁了一口气点点头道,“罢了,姑且看这丫头跟哪位阿哥有缘吧!唉……不过他丝毫不顾及与完颜氏的夫妻,执意在弘暟出生当日离京,着实让人心寒!若是将兰儿许给他,难保他日不会重蹈覆辙!当日我害了姑姑,现在不能再毁了兰儿一辈子!”
……
没有想到我居然还没死。
人家说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现代很多女人宁愿挨一刀也不想顺产。虽说怀性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但没想到临生却十分顺利。我晕晕乎乎的痛得脑子一片空白,任由篆儿搀扶着一步步朝丛林深处挣扎,勉强找到一处水源方才停着步,就近采了一些野草垫在我身下。
此时我也再顾不得去研究她心理究竟是男是女了,横竖妇产科的男医生也不少!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几次起起伏伏的阵痛下来,从我身体里滑出一坨湿湿黏黏地血糊糊的东西,随之撕裂的疼痛感渐渐开始减弱,我浑身汗透的瘫软在草垫上,有出气没入气,连勾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篆儿不敢用凉水替我清洗身体,只能探索着先用牙咬断脐带,再替性掏出口中残余的羊水秽物。直到从婴孩口中传来微弱的哭泣声,篆儿才撕下一块儿衣襟,勉强替性擦拭了一□上粘附的分泌物。
掐指算来性在我肚子里只待了七个月左右,我忐忑不安的睁大眼睛挣扎着问,“孩子……还、还好吧?”
篆儿哽咽着将性凑到我面前,“姑娘放心吧!性很健康,只是个头有点儿小……是……是个哥儿!”
我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看篆儿怀里那皱巴巴的婴孩,小小的手、小小的脚……藕节般的四肢。他头上稀疏的长着几根胎发,眼睛尚来不及睁开,尚看不出究竟与谁更挂像一些,不过瞧得出将来定是个高鼻梁!小小的身躯肉红中浅浅泛着青紫,又瘦又小柔若无骨,彷佛随时都可能消逝在这个世界上,唯有胸腔微弱的起伏能证明他正在努力的呼吸。
“不、不行……不要冻着性o紧……”我知道性必须马上看大夫,艰难的指了指脱在旁边儿的衣物,“篆儿,用我内衫把……把……把性裹上!快……”
“兰儿姑娘,这……还是用我的吧!”篆儿小心翼翼的将性放置在一厚叠衣物上,准备动手解自己的外袍。
突然外边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最典型高亢地就是吴达的声音,气势汹汹志在必得,“快点儿给我搜,千万别让她们跑了u才只是一个空车,一定是躲在这树林里了!”
突然有人大声应和,听声音也在附近不远处,“吴大哥,这里有血迹!”
听到这儿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居然半撑着坐了起来,焦急的催促道,“篆儿,你快带性走!他们快找来了!我来引开他们,你趁这当口带他去找芸绚,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不然我们仨儿一个也跑不掉,我把性托付给你了!”
“兰儿姑娘……”篆儿抱着性踌躇着。
“你快走吧!这孩子不足月,我没有产奶,即便是性跟着我,也非得饿死不可!”我勉强将外袍往身上套,胡乱朝树丛中指了一个方向,“让芸绚替他请个奶娘先奶着!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