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那位二爷回了家,存心等死,当晚,村里家家户户闭‘门’关窗,‘阴’魂歌从村头幽幽的唱到村尾,唱的人心里听着觉着好听就能‘迷’‘迷’糊糊睡着。。
马肃风是顺着那红光追来的这,自然是打算寻那传说中的“天煞孤星”转世之人,到了此处,倒也发现洪村不一般,只是不与他目的相干,便一直没放在心头。与李二爷相遇,是他有意为之,嗅到那股尸气与叶欢的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但却又要死的更透彻,极像是死后腐烂才有的那股味道,换做旁人未必能闻出;二者他没想到在此地还能见到蛊术,这东西缘于西南边陲,过去用来救人的多,现在出现多半都是害人的。
年轻时马肃风曾去过中越边境,在云南一处苗寨里头亲眼见过有人用蛊术救人,他便起了好奇,与那人攀谈起来。不想这‘门’法术人家是传内不传外,但马肃风却发现这‘门’东西与巫术颇有些相似,说白了,道家用‘阴’阳五行术作为催动的力量,而蛊术则是豢养虫蚁一类的作为媒介,其本质并不在与媒介的材质,而是其背后能够调动的‘精’神力。
作为沿海地带的浙江内陆,出现蛊术本就是有疑问的,更何况据他所知这个村子的来历很可能并不一般,至少,在过去的几百年里能翻阅到的县志竟然对此地毫无提起。但看这村子的结构和遗留下来的古迹,少说也有千八百年的历史,并且是经过科学的规划,从规模上看也是曾经一度人丁相当兴旺,却偏偏没有任何史料可以记载。
这几样事情加起来,马肃风决定从李二爷那开始入手。
李二爷家不过两间*平房,在村子里既不扎眼也不显眼,黄‘色’的土坯因为日晒雨淋都已开始起了黑斑,黑‘色’的石板片当做遮挡的瓦片长满了爬山虎。
马肃风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铃铛,他的背后跟着一只大白鹅。这白鹅的背上‘插’着三杆旗,上头写着三清的法尊名号,他的背后有一把青草用棍子挑着竖起老高,抬起来那鹅就吃不到,跟着他屁股后面走,偶尔给点甜头,这叫“仙鹤抬轿”,大神出‘门’都是有‘交’通工具的。
等到了李二爷家‘门’后之后,马肃风就把那鹅给栓在他家院子里,丢了把草拍拍那鹅头道:“在这呆着,好好看‘门’,一会儿放人进去,别放人出来,知道不?”
那鹅才懒得管他,只顾着自己吃草,马肃风把酒葫芦掏出来摇了夜有点响声,又拿了白天从公社食堂里买来的荤素直接对着李老二那关着的屋‘门’一踹。这可怕里头的李老二吓得不轻,以为是鬼上‘门’索命来了,缩在‘床’边直哆嗦。
“快点,开‘门’、开‘门’!”
‘门’开了,李老二披着单衣起的‘床’,的脸‘色’非常难看,嘴‘唇’已经紫的开始发乌,身体不停的哆嗦道:“今晚熬不过了,你这是给我送断头饭的嘛?”
“滚一边去,你倒想得美,拿个匾出来搁在院子里,今晚,你和我只能看没得吃。你把这些东西放在院子里,再去给我整俩馍馍,我都饿了一天了。”
“家里哪里有面做馍馍,锅里还有半个番薯,你要不先吃?”
马肃风连连罢手:“不吃那玩意,吃多了放屁!”这话虽然是玩笑,但却又是现实,道士开坛之前都要解大小手再沐渣衣,调动五行‘阴’阳之力,请八方神仙来助,自然坏了规矩,污秽之物能去则去,虽然他永远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用查文斌的话说,他师傅看着邋里邋遢,实则比谁都要干净。
李老二挑着灯‘摸’着黑把那碗筷都给放好,转身进屋一看,好家伙,那个疯道士这会儿正在拆自己的‘床’板。
“哎、哎,你这是干嘛呢?”只见马肃风把他那‘床’破被褥已经掀翻在地,‘床’板也给抬了起来,跟个疯子一样把‘床’板上面铺的稻草全都给扒拉了出来,还一边嘟囔:“穷成这样也算少见,连个稻草都比人家的被子还薄。”
一转身,接着喊道:“家里还有啥旧衣服旧‘裤’子的没,拿点出来?”
李二爷哭丧着个脸道:“没,家里就这一条‘裤’子。”
“那你脱下来给我!”“这你也要?”李二爷寻思着,这人莫不是问自己要个好处,他是道上人,也明白那点事儿,但从未见过这么直接的,就这条‘裤’子上面都有八个补丁了,他也不放过……
“别废话!”马肃风抱起那些稻草道:“一会儿把衣服也给扒拉下来,麻溜点,别磨磨唧唧的。”
李二爷:“……”“我想问一下,你真的是道士?”
马素风低着头道:“还有脚上那双鞋,妈的,臭死了,也给我脱下来。哦,墙上那顶草帽别忘记了。”
李二爷光着大‘腿’问道:“‘裤’衩要不要?”
马肃风抬头一看,那老家伙这会儿真得是啥都没了,全身只剩下条‘裤’衩站在自己跟前。
“算了算了,‘裤’衩就拉倒,嘿。”说完,他也开始脱衣服了……
李二爷一看,好家伙,这架势,敢情这人是个变态啊!这大半夜的‘摸’进自己家,又人要自己脱衣服,又是脱自己的衣服的,老子好歹以前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人,如今虎落平阳被鬼欺,你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还打着道士的名号来欺负我。
士可杀不可辱,宁可被鬼给‘弄’死也不能被这家伙羞辱,李二爷把心一横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