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黑夜、月圆、狼嚎……
这些素材同时出现的时候就往往意味着另外一个词汇:危险!
人对危险的感知是与生俱来的,当查文斌意识到他们可能会遭遇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有些后悔让胖子执意一人去寻找已经逃脱掉的裘大伟,其实裘大伟在或者不在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
“兰子!”查文斌的睫毛眨了两下后对她说道:“你跟在我后头点,别跟丢了,小黑子也要牵住,不要让它乱跑。”小黑子是苗兰养的一条猎狗,两岁多了,当年它的母亲是被胖子从山沟里捡回来的。据说是一条家狗和狼杂交的后代,小黑子身上也就有了四分之一的野狼血统,这条狗非常聪明,一岁多的时候就能单独猎杀狍子,这次出来苗兰也没忘记把它带着。
自打进了这片林子,小黑子的反应就有些毛躁,它时不时的低吼是一种警告,这周遭似乎有着看不见的潜伏者。查文斌非常想退出去,并不是他想抛弃胖子,而是他觉得若是胖子都会出意外,那么他和苗兰必定也同样是会凶多吉少。
“文斌哥,我眼皮子在打架。”苗兰同样也觉得浑身不舒服,只是她一个女孩子,本是不想说的,越说她就越发会觉得害怕。苗兰从小生活在大山里,对于她而言,山是会讲话的,什么时候要来风暴了,什么时候要下大雨了,又或者什么时候山里面会有危险了。摆渡关看酔新张姐
“石头?”查文斌第一次尝试着呼喊,耳边传来的只有头顶树叶“嗖嗖”的摩擦声,山风此刻叫他觉得无比的清醒,那种骨髓里面的冰冷叫他无时无刻不在高度紧张着。
忽然,兰子手中的小黑子奋起往前一窜,拉得兰子都是一个趔趄。猎狗不同于其它的狗,它们在发现猎物的时候往往是不选择叫的,老古话说,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叫只是一种虚张声势,但凡是好的猎狗会非常清楚自己出击的时间和目的,只有把猎物围困住的时候才会狂吼以打乱对方的退路。
沙喷子已经举起来,手中的小黑不停的再往前扑,不一会儿草丛里面出现了一双手,慢慢得一边立起来一边小声颤抖说道:“别开枪,是……是我……”
原来躲在草丛里的竟然是裘大伟!查文斌长舒了一口气道:“你躲在这里干什么,石头呢,他去哪了?”
“我……我”裘大伟的眼神里透露着一股惊悚,这种惊悚让他甚至开始有些语无论错了:“有……有鬼,这山里头有鬼!”
“鬼?”查文斌皱着眉头,看裘大伟那样子的确好像是有些被吓住了,慌乱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立刻上前喝道:“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裘大伟抱着脑袋使劲的摇晃着,嘴里答的也全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苗兰本来就急着找他爹,又出来个裘大伟在这添乱,气得他一下子就跳起来给了对方结结实实一个巴掌,那打的裘大伟当即脸上留下了一道五指红印,嘴唇皮子都给震开了。这巴掌扇的让你小子一阵发蒙,大约是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了,这才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你们别杀我,我不是有意想跑的,是那个大个子他想杀我,我害怕所以才……”
“还在废话!”苗兰作势还要打,裘大伟连忙捂着脸道:“别打了别打了,刚才他追过来的时候我就躲在这里,后来看见他往那边跑了,不对,是有个鬼把他给引过去了。”
“鬼?什么样子的鬼?”查文斌问道:“你快点说!”
“长头发、白衣服……”裘大伟指着自己身上那件已经脏不拉几的白衬衫道:“跟这个色差不多,”他故作害怕的样子小声道:“它双脚不占地啊,飘着走,他娘的,可给老子吓死了。查大爷,不是我不够义气,那个鬼给我警告了!我想提醒石大爷来着,可是那个鬼它一下子转过头来压根没有脸啊,两头全是一样的黑乎乎的长头发,当场我就尿裤子了……”
查文斌低头一看,裘大伟的裤裆里头的确是有一团湿漉漉的,被他这么一说,空气里隐约飘来了一股尿骚味儿……
“你走,”查文斌对苗兰说道:“给他个火种,再给点干粮,如果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就去下午呆着的空地里头等到明天天亮,要是真怕有人对你不利,也可以现在走,我保证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我不走。”裘大伟这会儿哪里还敢跑,刚才的那一幕足以让他终身再也不敢晚上一个人独自出门了,他窜到查文斌的身边道:“查大爷,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跟仙儿一样,我保证我再也没有二心了,您就发发慈悲,让我跟你们呆一块儿,干啥活儿我都愿意,只要你们能把我再带出去就行。”
查文斌打开罗盘,罗盘之所以会经常被道士使用是因为它对磁场的变化感知敏感。“鬼”这个东西是被认为是阴间的,人是阳间的,当你的附近出现了“鬼”,磁场就会产生变化,道士也正是根据这种细微的变化来发现“鬼魂”的所在。
罗盘是禁止的,这不是一个好信号,说明胖子如果真的遇到了脏东西恐怕现在距离他们的位置已经很远了。
“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儿……”裘大伟用手指着,那是一片林子,这里到处都是林子……
小黑子是最好的追踪者,它是猎犬,苗兰给了胖子用过的东西放在它鼻子下面轻轻一拍它的脑袋,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