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栋老洋房,有院子,有围墙,围墙上爬满了藤蔓,开着白‘色’的小‘花’,一串连着一串。 。一对铁‘门’被刷上了红‘色’的油漆,‘门’外有个电动按钮,红砖黑瓦的三层洋房静静的矗立在这城市的中心却显得格外安静。
叫了‘门’,过了片刻便有人出来,打开‘门’一瞧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头发有些‘花’白。他的衣服剪裁很考究,看得出是个好裁缝按照他的身材量身定做的。他看着我们,我们也看着他,从他的眼神里我读到了一丝杂‘乱’的情绪,虽然他的脸上刻着的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岁月痕迹,淡定而从容。
“你们,找谁?”
“叔叔您好,我们是袁小白的朋友,请问她是不是住在这儿的?”
那人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什么朋友,很面生,以前没见过。”
胖子从包里翻出一小本本,本子的中间夹着一张照片,那是我们那年从野人屯出来分手时照的合影,他对那男人说道:“我们是一块儿下乡到东北时的知青,您看这还有我们的合照呢。”
男人接过照片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后又还给了胖子:“她有跟我说过你们,那会儿多亏了你们照顾,不过很不巧小白不在家。”
胖子尴尬的收回照片说道:“啊?那是有够不巧的。”
那男人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表又对我们说道:“我想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样,你们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跟我去看看她,如果知道你们这些老朋友来了,或许她也会高兴点。”
“好啊,我们有空,叔叔,请问您是?”我问道。
“我是她父亲,在这儿等我就行,我去安排车子。”那男人转身进了院子,我看到他走路的背影似乎一瘸一瘸的,那会儿我才发现他的一条‘腿’好像有些问题。
一会儿工夫大‘门’被完全打开,一辆黑‘色’的高级进口桥车缓缓驶了出来,她父亲坐在后排,我看到他的手边还有一个保温杯,我好像闻到了‘鸡’汤的香味儿。
车子开进的地方我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很多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还有那醒目的两个大字“医院”,我的心里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该不是袁小白出事了吧。
四楼,我们穿过了一道铁‘门’,有‘门’卫把手,这是我第一次在医院看见这样的设施。袁小白的父亲给看‘门’的人递了章纸条,我留意到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门’被再次关上。穿过这道‘门’,走廊上贴着的几个大字让我心头一震:‘精’神疾病专区闲人勿入!
又是一道绿‘色’的铁‘门’,有个手拿电棍的人朝着袁小白的父亲热情的打招呼,‘门’上有两把挂锁,推开‘门’需要另外一个助手来帮忙,打开这道‘门’我就听见了各种哭声笑声和莫名其妙的声音。
414号病房,‘门’口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已经在等待,袁小白的父亲和他走到了一边‘交’头接耳的聊了起来,我看到那个医生频频的在摇头。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他的心情想必跟我是同样的复杂,谁都明白这里意味着什么。几分钟后,袁小白的父亲低着头在那个医生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那个医生指着我们问道:“袁先生,这几位就是秀的朋友吗?”
袁小白的父亲点点头道:“老大远来的,以前帮过小白很多次,唐先生,应该没有问题吧?”
那个姓唐的医生跟我‘交’代道:“进去之后不要刺‘激’病人,不要大声说话,如果病人攻击你们也不要反抗,我会在你们旁边,还有病人怕亮光,所以里面是不开灯的。”
病房‘门’的外面包着一层铁皮,同样的有两把挂锁,一把钥匙在唐先生手上,还有一把则在另外一个护士手上,只有两人的钥匙全部打开才能进去,我想重刑犯也不过如此吧。
如同唐医生所言,‘门’被打开后里面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到,屋子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低沉的喘气,听起来就和人嗓子被人掐着一般。
“小白,是我,爸爸,别害怕,爸爸把灯开开好吗?”
“啪”,屋子的灯很昏暗,比蜡烛强不了多少,勉强能看清楚地面。不远处的墙角有一张‘床’,‘床’上靠着一个人紧紧的裹着被单在不停的发抖。
那个人是袁小白?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头不停的左右轻微摆动,双手‘交’叉抱着自己,整个头埋进了双‘腿’。
袁小白的父亲端着‘鸡’汤走到她跟前,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副塑料碗筷,他把‘鸡’汤小心翼翼的倒进碗里又端道袁小白的跟前轻声说道:“来,乖,张开嘴,喝一口。”
“啪”得一声,袁小白手臂一挥,‘鸡’汤洒落一地。
她的双手开始四处挥动,手上抓起什么就砸什么,枕头,被子,同时大喊道:“你不要喂我喝孟婆汤!不要来害我!你是鬼!你走!救命啊!救命啊!”
袁小白的父亲任凭‘女’儿的打骂,只是默默的蹲下身去收拾残局。
“还是‘交’给你们吧,喂她吃点。”他把‘鸡’汤‘交’到了护士手里然后对我说道:“你们是朋友,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认识你们。”
我和胖子怎么也没想到袁小白会变成这样,分开的那一年她是多好的一个姑娘,没想到我和胖子还没走到她跟前她就开始大笑道:“哈哈哈,你们两个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