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袁小白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阿米”,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总之在查文斌失踪的那几天,它成了我们最大的依靠。 。
同时,村子也开始陆续出现了怪事,首先是那些原本深不见底的水潭水位开始迅速下降,每天都能往下沉十几米;第二,每天晚上12点左右,西山头上都隐约可见一闪一闪的红光,清晰可辨的锣鼓声和‘吟’唱声;第三,但凡是家中有婴儿的入夜后必定不睡,啼哭到天亮为止;第四,家中有狗的彻夜安静反倒躲进窝里不敢出‘门’,但是却经常能听见半夜时分有人从村中路过。
村里年纪大的人说是有‘阴’兵过境,那些声音就是它们‘弄’出来的,有人晚上‘尿’急起夜亲眼看见‘门’外有一排穿着白‘色’丧服的人路过,当场吓得就‘尿’了‘裤’子。那几天,大家都心照不宣,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夜夜关‘门’,家家熄灯,早早就进了屋子,我们也一样。
袁小白是‘女’生,她也搬到我们的房间,中间用块帘子拉着。白天,我们三人就借着苗兰家的猎狗进山找人,一连五天,查文斌依旧没有音讯。
第五天傍晚,我们正准备入睡,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胖子喜出望外,以为是查文斌回来了,连衣裳都没穿就跑去开‘门’,屋外站着的却是老支书。
那是个老狐狸,没有‘鸡’‘肉’味绝对不出‘洞’,他来的目的无非是那几块金子。
原来水塘里的水就要见底了,他怕村里有人先发现了想让我们几个先下去,说到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觉着,这么一场天降大祸都没给自己咋的,那就证明自己命硬的很,还会在乎什么‘女’鬼索命说法?
胖子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不去,至少我们不去,你要去,找别人,我们明天还得进山,要休息了。再说,这几天村里不太平。”然后他故意的看了一眼窗外小声道:“闹鬼……”
那老东西果然也不是善茬,就在这儿耍起了无赖:“嘿,闹鬼我也管不着,这事是你们先提出来的,这会儿想要反悔,‘门’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我也反驳了一句道:“那下潭子的事儿我们也管不着啊。( ”
“你们管不着?行啊,你们把那天我送来的东西,那些罐头,水果还有糕点都吐出来。只要你们吐出个原样来,这事儿就跟你们没关系。”那老东西‘抽’了口烟瞄了一眼‘床’上的袁小白道:“几个小兔崽子跑我那去骗吃骗喝,胆子倒不小,我告诉你们,老子当年在关外可是抗联的,什么风‘浪’没见过!如果真不去,那也行,两条路你们自己选。”
“第一条路,我儿子是打算娶媳‘妇’的,你们这样一来把我准备的聘礼都给骗了去,那他的婚事自然也就泡了汤。要么,把这‘女’娃给我做儿媳;要么我跟上级打个报告,就说你们在这儿的表现浮夸,资产阶级思想冥顽不灵,而且还有通敌的嫌疑,上面这几天正在调查特派员死亡的事儿,据我所知,那天他可是在审问你们!”
“你!”我一时气的没话来,真没想到这老东西把主意都打到小白的身上来了。“你不要血口喷人,他明明和其它人一样是被天灾砸死的!”
“谁能证明?依我看,就是在审讯过程中你们原形毕‘露’,为了逃脱罪责乘机杀了他,这样也好,明天我就派人把你们送到县里去。”那老东西说完就作势要走,胖子一把拉住了他笑着脸说道:“哎呀,老支书,您看您这是跟我们孩子见气呢,多大个事儿啊,不就下去‘摸’几条鱼么,我们去,我们去!明儿一早,您就在家里听信,这潭子的大黄鱼可是个顶个的美味啊,咱还是老规矩,一人一半,您放心。”
“一半?哈哈”那老东西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恶狠狠的看着我们道:“吃我们屯子的,住我们屯子的,都到这份上了还想跟我谈价钱?我告诉你们,捞上来多少就给我送过来多少,少一条黄鱼我立刻报告县里你们通敌杀人!”
“成、成!”胖子握着那老东西的手,一脸堆笑的说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办事,您放心,这事儿没跑的,少一个字儿你拿我是问!”
“哼,算你识相!”
我看那老东西走远了,把‘门’一关,然后一把就推向胖子,把他给推到桌子上撞了个趔趄,我对他吼道:“你他妈疯了嘛,这你也答应?这是明白着要把我们往坑里送,邱大爷可不是死了,你以为查文斌跟我们说到真是开玩笑嘛?”
“你凶啥!”胖子也发作了,他指着窗外吼道:“你有能耐对他吼去!”
我把脸一转,冷哼道:“至少我不会对他像个奴才一样,任人摆布!”
“好了,你们别吵了!”袁小白劝道:“都什么时候还窝里斗,胖子,这事咱不能答应。那人不是我们杀的,村里那么多人死了,难道都是我们干的?咱清清白白还怕他污蔑不成?”
我跟着说道:“就是!”
“我说两位,清白?”胖子冷笑了一声:“呵呵,这世道你去跟谁谈清白?小忆,你爹真的是反革命?还有小白,你父亲是个正经商人不照样被打成了资本家9有我父亲,不就是出面保了被冤枉的老战友嘛,他又算是犯了哪‘门’子的罪?清白!你们真的很天真,他说你是黑你就是黑的,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胖子这番话说的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