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黑狗不停的在原地哼哧着,鼻孔里“呼哧、呼哧”发出警告的低吼,畜生是可以看见脏东西的,所以它对‘逼’近的危险要远比人敏感的多。。
查文斌对胖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开始往后退,按照他事先的布置,两人都已经准备妥当。鼻孔里、耳朵里都塞着用水打湿过的棉‘花’,两人深吸一口气,相继退到了屋子边。
其实这鬼魂一类的东西是没有视力的,它们瞧人全凭闻到“人气”,人和死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会呼吸,在太平间遇到的那股冰冷‘阴’森的感觉便是死气,有成语就叫“死气沉沉”。人活着就有阳气,鬼魂只要看到阳气就能看见人,同理,人如果能看见怨气活着气死也就能见到鬼。当然,大部分的人是看不见鬼的,除非它自己愿意让你看见。
狗已经开始在叫了,扯着嗓子不停的吠,连着声一边叫一边开始慢慢向后退,不多时就到了狗链子能拴住的最末端,叫声也逐渐开始变弱。
当那条狗的尾巴开始夹在两‘腿’之间并低下头去“呜呜”的时候,查文斌自言自语道:“来了!”
胖子啥都没看见,屋外的天介于暗与不暗,有光却也不显眼。慢慢的,一个‘女’人的轮廓开始‘露’了出来,她就像是从空气里走出一般,碎‘花’布的褂子,深蓝‘色’的‘裤’子,脚上还穿着一双带扣子的黑‘色’布鞋,悄无声息,慢慢向着这边过来。
胖子瞪大了眼睛一直盯着那院子‘门’,他怎么都没看清楚那‘女’人到底是从哪来的,只是他看清楚了一点,那个‘女’人不是走的,而是“漂”着的。
说“漂”又并不是凌空,她的脚尖是踮起来的,脚后跟微微离开地面,走起路来丝毫不费一点力气。走了几步,那‘女’人停了下来朝着屋子的两边扫了一眼,胖子赶紧把脑袋往回一缩憋了口气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半点声响。这是胖子第一次见“鬼”,他仔细了研究了一下,心想道:若她不是个“鬼”该有多好,那鬼妹长得还是‘挺’标致的嘛……
屋子的‘门’上有墨斗线,有符,那‘女’人走到屋前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很快她就往左边移了一下,那里也有一扇‘门’。
这扇‘门’,不是“‘门’”,它只是查文斌用石灰粉画的,对于他来说那就是一堵墙,但是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在她的眼里,这就是‘门’。这是她不知道,这扇‘门’的背后是查文斌特地给她留下的陷阱。
犹如邱大爷描述的那般,那‘女’人径直就钻进了屋子,片刻之后,屋子里传来一声细而利的尖叫。
“啊!”得一声如同晴空响起了炸雷,我和袁小白听得真切,那声音就在屋子里,就在我们的耳边,我赶紧往里面挪动了一下,想避的远一点,但是接着来我又听到了一阵“吱嘎啦”的声音,再接着便是“呯”得一下。离我不远的地方墙壁上挂着一面镜子,就是过去那种木头上镶嵌的梳头用的镜子,那镜子上的玻璃一下子就裂开了,然后便碎了一地,这也是我在屋内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那扇查文斌画的‘门’,走进去正好面对的就是那面镜子,“鬼”是不能照镜子的。镜子在古时候又名“鉴”、“照子”,它能真实的反应一切,连“鬼”也不例外。想以想吧,一个‘女’鬼,看似‘花’容月貌,时间久了她便认为自己死后就是这般模样了,但是突然有一天,一面镜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照出的是怎样一副凄惨的光景:
腐烂的尸体,蛆虫和蚂蚁在自己的身体上上下翻滚,爆裂的眼球,拉长的舌头‘混’合着尸液。脱落的头发和早已是千仓百孔的面容,这还是生前的那个自己嘛?
但这就是真实的她,她却又不得不去逃避真实,因为一旦你从心中接受了已经死去的事实,那么支撑她‘阴’魂不散的那口气便就会消。“鬼”和魂魄最大的区别便是,她靠的便是那口怨气游走的‘阴’阳两界,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归于‘阴’间的,否则牛头马面等‘阴’差就会适时的出现在她面前。
所以,镜子,自古便是辟邪的利器,查文斌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先给她来个下马威。
那‘女’人果真上当,胖子立刻就看见一个‘女’人模样的影子从屋内倒飞了出来,接着一个实体模样的‘女’人再次出现。这一次她的表情就没刚来时候那么好了,显得非常愤怒,当她再一次踏过地上的倒葫芦之时,查文斌手里的麻绳一拉,地上的葫芦图案立刻收缩了起来,瓶口也被扎紧。
这时,他拿着桃木剑一声大喝从屋后跳了出来,瞬间胖子就看到那院子的‘女’人消失不见了。
见查文斌出来,胖子也跟着出来了,拔掉鼻子里塞的棉‘花’团哈着气道:“咦,那小娘们呢。”
查文斌努努嘴道:“还在那儿呢。”
胖子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抓着脑袋道:“没了啊,跟变戏法似得,哪还有鬼啊。”
“就在那圈里,别过去,帮我抓一把石灰来。”
胖子屁颠颠的拿过来一袋石灰,按照查文斌的吩咐抓了两把往那圈里一撒,好家伙,顿时地上开始凭空就出现了人的脚印,那脚印不断的增多,只是不停的在圈里打着转,就像是有人在里面被围住了拼命找出路。
这下可把胖子给看的目瞪口呆了,不可思议的说道:“我滴个‘奶’‘奶’,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