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爷在洪村经历了三个朝代的更迭,从清末到民国,从民国到了新中国。 。时代的变迁,洪村也在瞧瞧的变化,社会主义的‘春’风吹到这里的时候,团结一切革命力量积极投入到新中国的建设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主旋律。
随着耕地的扩充,平坟运动开始了,有越来越多的村里人发现洪村的泥土下面有着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些个瓶瓶罐罐能用的就被老‘妇’‘女’们‘弄’回家洗洗干净用了,不能用的就地和土地一起被重新平整。
对于这个刚刚经历了战国洗礼的民族来说,死人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些被挖出来的白骨装在竹篓里用独轮车运到山沟里就地掩埋,那些留有封土的大墓就这样越来越少,以至于全部消失。到了后来,洪村地表能看得见的墓,已经几乎没有了,至于那些深埋在地下的千年老墓,那只有李老二那些“懂行”的人才能找到。
也不知道是哪家打井的时候发现在地下几米深的地方挖出了个“铁疙瘩”,又敲逢上了那场运动,于是“洪村”再一次爆发了,每个生产队都热衷着扛着锄头铁锹挖土打‘洞’,毕竟在那个年代,集体荣誉感是高于一切的。
大队书记甚至看见了那些“铁疙瘩”后高喊着洪村钢铁产量可以供应全国!
原本荒芜的大山此刻更是满目苍夷,就连那块山坡也要保不住了,于是李二爷守护了几十年的秘密眼看是要瞒不住了。
虽然他曾经想过阻止,但是却无能为力,他说,那就会牵扯出那桩命案,他不说,很有可能整个村子都得遭殃。他只能观察着,躲避着,看着那些石人石马被挨个推倒,那些地下几千年前的玩意被逐个拉出,也不知道是不是社会主义的无神论起了作用,起码在那一阵子,村里还算是太平。
人们发现,越大的“铁疙瘩”往往藏的越深,在各种赶英超美口号的鼓励下,人们跟打了‘鸡’血一样打出挖‘洞’,终于有人想起来这种光凭蛮力找不划算,得用脑子。
于是,他们想起了李二爷,那个会懂风水的老人,他应该知道哪里有坟。于是大队书记亲自上‘门’去请教,他才不管是不是封建‘迷’信,只要能产钢铁,只要能做出政绩,就跟外面公社可以吹嘘自己村有个地质专家。
李二爷,没的选择,他知道他再不做点什么,这个村的人迟早会挖到那颗雷。于其让那颗雷让人踩爆了,倒不如自己亲自去把那颗雷给排了。
他带着四五个年轻人满山头的转悠,就是不往那个小山坡去,隔三差五的也偶尔‘弄’几个小窝子‘交’‘交’差,他寻思着,再过些日子就去跟村里报告:这下面的东西都给挖的差不多了,以后别就再想这‘门’心思了。
可千算万算,总有算漏的时候,李二爷再怎么算也不会想到那个窝子终究还是会炸开……
那会儿,村里来了个外地人,一个瘦瘦高高,穿着破破烂烂的中年人,腰上别了个酒葫芦,整天都是醉醺醺的。
这人他既不进村,也不扰民,起初大家伙都以为是哪里来的要饭的。毕竟在那饥荒闹的最严重的三年里,也不知有多少地方的人背井离乡只为讨口吃的,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人和其它要饭的有些不同,他一不去人家家里乞讨,二是你给他吃的他还不要,就在村口那块牌坊下睡着。那人头发‘乱’糟糟的,‘胸’口前挂着一个破袋子,上面绣着八卦图,身后还背着一柄长剑,每天都会去镇上的供销社打酒,那个年月,酒可算是奢侈品,不是谁都能买的起的和买得到的。
1960年,那是三年自然灾害到达最顶点的时候,全国各地都缺粮,那酒是用粮食酿的,有多紧缺就自然不用描述了。各种物资空前的紧张,在那个时候,吃饭要粮票,吸烟要烟票,喝酒就得有酒票,就连一分钱买一盒火柴,也得用火柴票。
酒票,那是个媳物件,当时就算是一般的干部,那也不是想喝酒能能喝的,农村人很多都是用收割完的‘玉’米杆子酿土烧酒,就那个玩意在当时都相当媳。
但就是这么个邋里邋遢跟要饭一样的家伙,每天都准时去镇上打酒,打完酒还不算,还摇椅晃的一头扎进国营饭店里再拍出钱和票来,跟店家要上烧‘鸡’烧鸭等熟食。等全部准备妥当之后,那厮再重新摇椅晃的边喝边往洪村赶。
没过几天,所有人都知道洪村有这么个奇人,村里头不止一次派人去打探,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有人就跟大队书记出主意说:出手这么阔气,说不定是间谍之类的来搞破坏的。
这大队书记一听,有理!这还了得,我们村的钢铁产量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你就来搞破坏,拉上一群民兵就准备去强行绑人。但这会儿又有人说:能每天喝酒吃‘肉’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啊,万一是上面派来视察咱们工作,故意伪装成这样来考验我们的呢?
这书记一听,好像也有那么点理,哪个间谍敢这么大摇大摆的照耀进出供销社和饭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寻思着得把这件事赶快报告给上级。没过几天,一纸神秘的电报被送到了村公所,没一会儿,大队书记满头冷汗的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只奔村口,直到确定那个“疯子”还在才好不容易喘了口气道:“还好还在、还好还在。”接着又低下头去问那人道:“大哥,您千万别怪我,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村里有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