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8月11号晴
接到上级首长通知,为调查地质勘探队遇难一事,要求连队组织精干力量进入那棱格勒峡谷地区进行探访。经过连党委工作小组会议讨论,决定抽调由我和一排副排长马东国带队,一排三班班长陈六斤,三班战士仓尼达瓦,三班战士班布拉赞等五人,会同地质大队王明和汤恩国两位同志,总计七人由神木垒湖附近进山搜索。
1983年8月12号晴转小雨
翻过雪山,经过强行军到达指定地点,距离事发地区还有半天路程,半晚时分开始下雨,考虑那棱格勒山区多泥石流,今晚将在坐标处露营。看到四周有疑似大型猛兽活动的痕迹,经过两位地质大队的同志辨认,初步认定该地区有熊人出没。
1984年8月14号晴
分队顺河谷两岸搜索,未发现有价值线索,于下午四点到达坐标,发现7月进入峡谷地区的地质队同志,亻
以上三篇便是整本本子的最后三页,三页之前的都是一些日常训练和执勤记录,这说明,噶桑的父亲是于8月11号进入那棱格勒地区,而最终的时间定格在了8月14号。而中间应该还有一篇8月13号的记录则不知道去了哪里,那页纸有明显的撕裂痕迹。
“记录的最后一页纸显示落穆是在非常突发的情况下终止了写作,最后一个字只写了一个偏旁,说明他匆匆合上本子后随手塞进了帐篷里的这个夹缝,可以判断事发时他人是在帐篷里,因为天气是晴好,具体时间我认为在夜间的可能性很大。”
风起云道:“厉害,查兄的推断基本和我想的类似,看来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坐标,你翻翻看他之前有没有记录缺失的情况。”
“没有。”这个本子查文斌已经重复翻了好几遍了,他非常确定:“只有这一页,前面的每一天日子都是连贯着的,也有可能是个意外,不过这样有素质的军人把一份如此重要的调研星弄丢的可能性很低。”
说罢,查文斌又问胖子道:“石头,你是军人家庭出身,像这种本子上的记录是否是正规的?”
胖子摇头道:“不正规,这个看上去更像是他个人的日记,军队日志有着严格的填写格式,纸张也不是这种笔记簿,我见过正规部队的军事日志。像这样的有准备的行动,作为最高指挥官,落穆肯定还有一份非常详细的日志,我估计这个已经被他们后来进场搜救的人拿回去了。这个本子只是他的私人物品,应该没有记录在他的随身携带装备清单中,成了漏网之鱼被我们拿到也在情理之中。”
查文斌叹道:“要是能知道13号那天发生什么了就好了,我总觉得这张纸缺的很蹊跷……”
他们在聊着,噶桑始终是背对着,查文斌这才意识到那孩子微微颤抖的肩膀,他刚想过去安慰,风起云就给他试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他哭吧,他需要这样的发泄。作为一个坚强的草原少年,男子汉大丈夫的泪又岂能轻易让人看见呢?
胖子在距离他们营地一百米处左右的石头上发现了着弹点,清晰的红色记号笔让一整片巨石上图满了圈圈。厚厚的岩石被削去了整整一层外壳,可想而知当时有多少子弹疯狂一般的朝着这里狂泻。
“基本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最远的地方在150米左右,说明是近距离射击,着弹点如此密集,这么强的火力同时击发,就算是一群大象也可以被整整放倒十遍了。”胖子顿了顿说道:“他们拿的可是八一杠,比我这五六半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我滴个乖乖,这完全是在用阻击一个排的火力了。”
“噶桑。”查文斌一转身,那孩子两眼通红的正在后面站着,他非常努力的想保持着镇定,可是他的肩膀还在间歇性的抽搐着。
“刚好,我来问问他。”风起云看着噶桑道:“你知不知道当时那支来搜寻的队伍除了六具尸体之外,还带回去了其它什么嘛?诸如野兽毒蛇?”
噶桑紧紧的闭着牙关使劲的摇摇头,这里就是他父亲最后战斗过的地方,那些弹坑中有多少是他的父亲亲手打出。查文斌默默的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
胖子看着身后那个消瘦的背影,捂住嘴道:“噶桑他爹会不会是让什么东西给叼走了,就昨晚上遇到的那种化蛇之类的,吞下个把人完全没问题。”
“也不排除,”风起云道:“枪支打不透那种蛇么?”
胖子撇着嘴道:“我要是有把八一杠我能被整那样?”这会儿他倒嫌起自己手中的五六来了:“要真是化蛇也都被打成筛子了,我是说他爹死了尸体让人捡现成的了。”
叶秋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会不会他们打的不是人?”
“鬼啊?老二这朗朗乾坤的别老吓唬人。”
不过风起云却说道:“昨天他们炸的那个洞和设计的方向倒是同一个,也不知道那伙人后来到底下去没下去。”
胖子提议道:“那要不我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胖子恨不得就转过身去掌嘴,那叫一个欠啊。风起云就等着呢,话说那个洞真的不小,胖子的体积也完全没问题,用一根绳拴在他腰上,胖子嘴里吊着手电头朝下往里面爬,洞内是一股刺鼻的火硝味儿,可他就是喜欢这一口,闻起来贼过瘾。
下斗这种事还是他刚从东北逃回来那年干的,胖子一边咒骂着风起云的老奸巨猾,一边像头猪似得往里面拱。这种方形入口